"拿着。"紀賢東把東西塞進她手心,"防身。"
白嫣像捏着燙手山芋:"你有病吧?"
不是他怎麼想的,難不成還準備和人發展一夜情,做之前你說“别開槍,先戴上。”
夜風卷起她頭發飄起來,十分的涼爽。
兩個人走的極其緩慢,真的很像夫妻吃完晚飯消食。
"協議第三十一條,配偶有義務配合解決生理需求。"
紀賢東的聲音在夜風中悠悠傳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男人總是在這些事上十分的計較,簡直何時何地都在想做這件事。
白嫣順手捏了下一隻樹葉砸過去:"做夢吧。"
他也不惱,悠悠彈下煙灰:"上個月體檢報告顯示,我的精子存活率是正常值的三倍。"
白嫣的耳根騰地燒起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到底在說些什麼鬼話!
如果他是娛樂明星,自己錄音出來,人設簡直驚天崩塌,塌方到沒地基,看着是厭世無欲無求的模樣,說氣話簡直豈有此理。
倫理呢,道德呢?
"所以,"他眼睛看向她,"那晚之後我每天都在等你的電話。"
大哥,我們都睡的跟豬一樣,誰知道你的電話。
他眉毛挑了一下:“你該不會把我給你的手機号紙條扔了吧。”
手機密碼鎖着,沒有辦法輸入,所以做完趁着困意寫了手機号碼放在她大衣裡。
本以為她是故意不聯系,合着現在的眼神是壓根不知道,該不會是直接洗了吧。
白嫣:“沒注意,洗了,然後掏出來扔了。”
“......” 紀賢東臉上閃過一絲無語的神情,片刻後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接近周放呢。”
這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拜托!我從小到大被無數人追求好嗎?看男人還是有眼光的,他自己劈腿纏着我不放。”
看着白嫣情緒挺激動,紀賢東倒是顯得十分坦然,輕輕聳了聳肩,語氣中帶着一絲歉意:“sorry。”
此刻,白嫣才真切地感受到,那夜放縱所引發的蝴蝶效應遠比她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她忍不住自嘲道:“看來我運氣還算好,如果當時找你要錢,甚至起訴你,又或者是有目的接近你,你是不是就準備反咬一口?現在這社會,有些男人愛财如命,截圖一發,再報個警,按照敲詐勒索定罪,就像那個 xxx 明星的事兒一樣,我估計就得吃牢飯了。”
"放心。"紀賢東忽然伸手拂開她劉海,"真要算計你,早該在酒店裝攝像頭。"
掌心薄繭蹭過額頭,帶着奇異的酥麻。
玻璃窗映出他們扭曲的倒影,像出荒誕的皮影戲。
白嫣心中的惱怒愈發濃烈,她猛地拿出避孕套,當着紀賢東的面,“嘶啦” 一聲撕開包裝,動作幹脆利落地吹成了一個氣球。
"啪!"
氣球的爆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驚得樹梢上的白鴿撲騰着翅膀亂飛。
白嫣把癟掉的橡膠皮塞回他口袋:"你的三倍精子,留着澆花吧!"
說罷,轉身離去,隻留下一臉懵逼的紀賢東呆立在原地。
回程電梯裡,紀賢東對着鏡面整理衣服:"明早九點,公司法務部會聯系你簽股權協議。"
"封口費?"
"預付聘禮。"他按下樓層按鈕,語氣波瀾不驚:"奶奶覺得我對你過于苛刻。"
白嫣盯着跳動的樓層數字,突然笑出聲:"你們有錢人真有意思。"
“你選下日子吧,婚禮還是要舉辦的。”
白嫣輕輕倚在電梯壁上,眼神透着幾分倦怠與無奈,幽幽說道:“何必勞民傷财呢?你一結婚,多少人得過來,反正最後隻會淪為别人的笑柄。”
“看什麼笑話?”
“離婚啊。” 白嫣說得雲淡風輕,“沒過多久就要離婚,做這場戲真的沒必要。如果你想讓别人知道你結婚,我勉為其難配合一下,拍個婚紗照就好了,你可以做屏保,也可以放在公司辦公桌上,這樣大家都知道你結婚啦。”
紀賢東靜靜地看着她,對于她這番話,似乎毫不在意,沉默良久,才蹦出一句:“我想要回禮。”
“......”
他們彼此估計都不知道,對方是這麼冷幽默的人。
快到家門口時,電梯門緩緩打開,白嫣率先邁出腳步,紀賢東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腕。
“我是有話要說的。”
白嫣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她實在不習慣被這樣鉗制着,說道:“要幹嘛,您直接吩咐就可以。”
“你在B市上學成這口音了?”
白嫣說道:“那怎麼,總不能,阿哥,侬有啥個要求盡管講,隻要我做得到,肯定勿會推三阻四。侬盡管吩咐 。”
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