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墨師兄從包裡掏出來好多東西,不由分說就往雲雙和淩師兄懷中塞。
“這時巳蛇的蛇糧,一日喂兩次,一次七顆。不要多也不要少。”
“這是大寶最愛的零嘴,隻有她乖乖吃飯才可以給一片。一日最多三片。”
“還有這個,這是大寶的窩,一定要保證溫度在20到30度啊,不然她休息不好的。”
“哦這個,這個最最最重要,這個毛球。每日要訓練她纏毛球,這個她會,你記得提醒她就行。”
雲雙汗流浃背:“不就一條小靈蛇嗎,要這樣細緻嗎?”
墨師兄一臉不可思議:“靈蛇?我大寶可是一直嬌養的,你要是虧待她了,我就和你們的神臂弩同歸于盡!”
雲雙“呵”了一聲:“你要挾我!?”
墨師兄梗着脖子不管不顧:“怎樣!”
淩師兄耐性終于耗盡,大力推了墨師兄一把:“有這閑工夫趕緊想法子把神臂弩給我們偷回來,咱們都省心。趕緊滾!”
墨師兄想反駁,但确實有道理,隻得哼哼唧唧地扛是起那狼師姐,三步一回頭,邊囑咐邊離開了。
墨大寶纏在雲雙手腕,目送自己主人離開後,竟刹那收起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它松開尾巴,懶洋洋地趴在雲雙的手背,說了句:“蠢材。”
雲雙皺眉:“你在罵我?”
“……”
兩雙眼睛看過來。
墨大寶一愣:“你聽得懂我說話?”
淩師兄一愣:“你在跟誰說話?”
雲雙也一愣:“噶?”
雲雙這時才知道,原來墨師兄、淩師兄都聽不到墨大寶說話。
嚴格來說,是所有修士都無法聽懂未修煉成人的靈寵說話。
阿商修成了人形、阿秋修成了人形、阿蚓姐姐也修成了人形,所以雲雙聽懂它們講話很正常,但墨大寶并沒有。它并不會人類語言,按理來說,沒人能聽懂它的話才對。
但雲雙就是聽懂了。
墨大寶說,蠢材不是罵她,是罵墨師兄。
解釋完,墨大寶又問,雲雙從哪學的蛇語。
雲雙搖頭說她沒學蛇語,她就是聽得懂。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大概,和《外挂》有關吧。
但相比于自己,雲雙更好奇淩師兄身上的怪事。
回去的路上,雲雙問:“師兄,你的恢複能力為什麼這麼強。”
淩師兄吝啬道:“身體好。”
雲雙:“我才不信呢!”
哼,不說拉倒!
淩師兄沒再回她,隻是好像在憋什麼氣,沒幾秒,耳朵就紅透了。
雲雙沒注意,她專心地和墨大寶聊天。
聊地起勁兒,雲雙突然聽到身邊人非常快速地說了一句——
“幹得不錯。”
雲雙茫然扭頭,隻看到淩師兄後腦勺上高高的馬尾。
哦,說的是她切了關鍵的治療位吧。
撲哧——
說句好聽的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雲雙笑,搖頭道:“是師兄教的好!”
“……”
淩師兄頭頂冒熱氣了。
嘿嘿,好玩好玩。
*
回到淩雲派後淩師兄破天荒把雲雙送到了住處,說是順路。
雲雙手中盤着墨大寶,困惑地看淩師兄掉頭,拐彎,離開。
墨大寶眼睑的薄膜掃過眼球:“窩囊。”
雲雙:“?”
墨大寶鑽進雲雙衣袖,在她的驚呼聲淡定道:“太冷了,你沒有生熱符嗎?”
雲雙搖頭。
她也很想要這個東西的。
墨大寶無語:“拿筆拿指,我說你寫。”
雲雙:……不是,為什麼她總是被靈寵牽着鼻子走啊!
但雲雙隻得照做,從墨師兄塞過來的家當中找到了空白的符紙。
墨大寶邊說,雲雙邊一知半解地寫。
可她實在是沒有寫符的經驗,就算見過符也記不住上面的關鍵筆觸,寫廢了好幾張,氣得墨大寶咬了雲雙好幾口,才勉強湊出來三張能用的生熱符。
雲雙揉了揉手背的小牙印,幽怨地看到了窩在自己榻上休息的阿商。
吃過師父派人送的丹藥,它已經昏睡了一天了,說是不礙事,雲雙便讓它好好休息一陣。
她甚至還給阿商蓋了一件小棉衣,這才把墨大寶的小窩擺好,貼上生熱符。
寫符的符紙是特制的,其上灌注了内力。不同等階的内力生效時長不同,淩雲峰發給弟子練習的符紙通常是低階的藍綠符紙。
所以第二日,雲雙醒來是發現自己摟着一條小蛇時,并不意外。
摟就摟吧,總不能把它養死。
雲雙睡不着了,盯着天花闆發呆。
現階段的任務,隻有兩個字。
升級。
接取奇遇要升級、突破經脈要升級、武學解鎖也要升級。
升級兩個字,将貫穿她所有行動。
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有件事雲雙還是打算先去完成。
——【奇遇·牽機之術】
她想,越早學會這操縱木偶的牽機術,越早能蹭點經驗。積少成多,水滴石穿嘛。
所以她在腦海中,點了一下【(點此可追蹤任務)】的“此”字。
一瞬間。
場景突變,房屋崩塌。
雲雙又回到了春風拂檻的十九層,愣愣地站在一副棋盤前。
棋盤上下着淩亂的黑子白子——雲雙不會圍棋,在她眼中就是亂下一通的黑白子;棋盤兩頭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岑奸商和一座岑木頭人。
見到空降的雲雙,兩個岑溪都愣愣地擡起頭來。
兩人一木偶面面相觑了好一陣,雲雙才反應過來,恭恭敬敬地拘禮:“岑先生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