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一告訴陳遲霖:“在學校不許給同學起外号。”
話說到這兒反正陳遲霖是沒什麼脾氣了,答應的爽快:“也不是什麼難聽的外号,我不叫就是了。”
辭戚和瓷兒器雖然發音相同,但是陳遲霖每次叫瓷兒器時,都會把重音放第一個字上,加上兒化音,再把器的音給虛掉,辭戚能精準的聽出他是叫名還是叫他外号。
他是好說話了,但辭戚憋着的脾氣那個洶湧翻騰,轉着看一圈,這屋裡好像就他一個人有火氣,就他最要被氣死:“好聽的話我以後天天叫你外号啊。”
陳遲霖:“他們都叫我籃球王。”
辭戚:“.…..”
真的氣死。
洛唯一問辭戚:“喜歡打籃球嗎?”
“喜歡,總纏着我打”,辭臨替他回:“但打得不好。”
洛唯一叮囑陳遲霖:“你不是隊長嗎,打籃球時帶着辭戚,同學之間互相照顧。”
陳遲霖:“知道了。”
辭戚成績不錯,辭臨也告訴他:“我看你經常去圖書館上自習,假期時可以約着一起。”
辭戚:“我瘋了嗎?”
......
一杯咖啡的時間下來,雙方算是握手言和,相談甚歡,除了憋着氣的辭戚。
但洛唯一還是在喝咖啡的間隙環視了周圍的這些人,他們來的人多,像是要打架,但聊下來辭臨的态度又很好。她環視完了,試探着問:“他們是來...?”
辭臨:“蹭咖啡。”
在座的也蒙,但随便辭臨說什麼。
辭戚:“??……”
洛唯一心裡是有點數的,但場面已經是最和睦的狀态,她也就沒點破深究。
就連分開時還是讓陳遲霖和洛唯一先走,辭戚覺得他們站在咖啡店門口排成一個大長排,看着這兩個人給自行車解鎖,一個騎車,一個坐車再離開,他們站在那就跟行注目禮似的。
上了自家車後辭戚就開始發脾氣:“哥,你今天壓根就不是來幫我出頭的!我沒有你這樣的哥。”
辭臨坐在後座,看着車窗外。坐在自行車後座的女生穿着暖和羽絨棉服,帽子和手套都戴着,她是側坐着,遇到雪厚的地方把腳擡起來。看着她和她表弟逐漸消失在冬天的景色中,他問辭戚:“你知道她是誰嗎?”
辭戚悶着氣:“是誰?”
車窗外是那條已經不見人影的街道,辭臨好一會沒說話。回過頭時閉上眼,頭靠在座位上。
辭戚又問了一句:“是誰?”
辭臨閉着眼說:“在爸公司實習,前幾天還來家裡吃過晚飯,再鬧下去,你去和爸交代吧。”
辭戚“哦”了一聲,才聽懂了,他哥是因為他爸的原因,所以今天才沒有給他出頭。
但他還小,還聽不出來,辭臨的這句話,隻是一句搪塞。
車子緩慢的向前開出,有行人走過,司機停車讓路。待行人走過後,車子又在雪地中緩慢向前。
辭臨閉眼時想着的也是一個冬天,他在那個冬天見過洛唯一。
那時他聽說老爸外面有人了,他帶上幾個好兄弟去給老媽讨公平,隻是結果不怎麼樣,反被撒潑打滾的鬧了一場,在派出所時他碰巧看見了她,但她和這些糟心的事沒關系。
她是送了走丢的小姑娘過來。
後來小姑娘爸媽過來時,感激的差點要給她跪下。
……
回到家時,辭明盛正在和客人聊天。見到兄弟兩個一起回來,辭明盛問:“一起去哪了?”
辭戚可不想讓他爸知道他今天找他哥幹什麼去了,他下午時已經憋屈過一次,可不想回家再憋屈,頭和尾他總得能夠抓住一個吧。立刻說:“我和哥出去溜達了。沒幹什麼。”
辭明盛也沒多問,反而是叫住辭臨:“過來認識一下,這是林老師,明天開始你就跟着林老師在家學習。”
辭戚先好奇,問:“學什麼?”
林老師站起來,主要對辭臨做自我介紹:“辭臨你好,我叫林白輕,畢業于哈佛大學心理學系,牛津大學實驗心理學專業碩士,斯坦福大學臨床心理學專業博士,現在是國際心理學會認證會員,也是持證臨床心理學家。”
讓人羨慕亮眼的學曆履曆,無論什麼場合都能吸睛,要是放到了相親市場上絕對能收回一筐的女嘉賓信息。但是因為辭明盛還沒來得及和他溝通清楚辭臨的情況,之前聯系他的人也沒把信息搞清楚,讓他誤以為這次請他來的原因和上家一樣,是有錢人家的兒子想學心理學,就使得這些話放到這兒,十分不專業。
連辭戚的臉色都青了,甚至都不敢回頭看他哥,隻聽見他哥笑了聲,語氣很誠的說:“爸,何必呢?你如果真的覺得我有病,倒不如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去,省的這麼麻煩。”
辭臨上樓,辭明盛發脾氣道:“你給我回來!”
自從保姆的身份被發現後,家裡待的這些人辭戚也不知道到底是請過來照顧生活、洗衣做飯的,還是專門看着大哥的。保镖攔住辭臨的去路時,他手機震動,辭臨大概知道是誰發過來的,他今晚有約。
還沒等看,辭明盛給保镖使了個眼神,保镖把辭臨手機拿走。
辭臨手空了,擡眼:“還我。”
保镖不是從他這拿工資,不聽的他的話。
辭臨伸手去拿,保镖躲開,他左手繞過保镖的胳膊,右肘朝着對方的下巴掃過去,保镖避開的同時,左手下意識地擡高,辭臨把手機搶了回來。
看着辭臨利落的動作,辭明盛想起保姆在辭臨小的時候說過的話:“送小辭臨去學強身健體的課吧,像是格鬥、柔道都挺好,男孩子嘛,得勇敢一點,學這些沒錯的。”
所以呢,到如今他學的這些是為了和誰作對的?
想到這兒,辭明盛更覺得辭臨那十幾年的人生簡直就是災難,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過去的這些決定,沖保镖喊道:“我請你們來是幹什麼的?連個孩子都制不住嗎?”
保镖們一聽,三個人一起動手,辭臨手機到底被搶走了,不僅如此,他在自己家的客廳裡腹部受了一拳,手臂被反擰在身後,像是對待犯人一樣。
“幹什麼啊?爸!哥又沒做錯什麼事,有話好好說啊”,辭戚急了。
辭明盛又告訴辭臨:“從今以後在家待着,哪兒都不許去。從小到大就是太慣着你了。手機也不許拿,明天開始跟着林老師上課。”
“爸!”,辭戚感覺自己又看見了幾年以前大哥和家裡争吵的那一次,他急道:“哥才回來多久啊,你這是又要把他趕走嗎?他做錯什麼事了,你好好說别和他動手啊。”
“還敢離家出走!”,辭明盛:“這次哪都不許去!都把人給我看緊了!”
…..
洛唯一坐在家裡的書房,一邊看着陳遲霖寫作業,一邊思考今天培訓時留下的真實商業案例題。
手機界面上是她給One發的兩條信息,問他什麼時候方便一起讨論。
但是One沒有回複,他今天晚上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