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傅請了個假,打車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辭臨給她來了電話,想約她一起吃晚飯,他來公司找她。
辭臨撥的是視頻通話,洛唯一把手機接通,她人在出租車上,都沒需要她說,辭臨在屏幕裡面就看出來她臉色不對,問她:“生病了嗎?”
洛唯一說:“好像是吃壞東西了,我去醫院看看。”
辭臨:“什麼症狀?”
洛唯一說:“胃疼,又疼又餓的感覺。吐了兩次。”
聽她說完,辭臨神情更嚴肅了,又問她:“走到哪了,去哪家醫院?”
洛唯一聽出來辭臨是想來找她,她說:“不用來。我去醫院拿個藥就回來了。”
辭臨:“估計要驗血。”
他又問是不是附屬醫院。
附屬醫院是離公司最近的三甲醫院,辭臨推測她會去這裡。
也是他們學校的附屬醫院。
洛唯一說:“嗯。沒事。你别來折騰了。”
她沒談過戀愛,爸媽經常在外地,有時候也忙的顧不上她。生病吃藥,看個醫生之類的,她一個人都沒問題,也不會有沒人照顧的心理落差。
辭臨:“知道你自己可以。”
辭臨人在宿舍,知道洛唯一生病時就已經拽過來外套出門了。
“但我也想去找你。”
洛唯一下車,到醫院挂号,但等她到時,醫院門診室已經下班。護士看她這個樣子,讓她直接去急診。
洛唯一要從門診拐去急診。
一會兒挂号,洛唯一得用手機把醫保卡調出來,也顧不上和辭臨說話。和辭臨說了一聲後,把電話挂斷了。
洛唯一到急診室排隊挂号,挂号後等着見醫生。
在醫院樓道裡等待的時候,洛唯一也給辭臨發了消息,怕他擔心,她說:【已經挂上号了,一會兒就能見着醫生了】
辭臨立刻回:【嗯,我馬上到】
洛唯一:【不急】
急診室的人不算多,洛唯一拿着手機和挂号單進去。
裡面坐的是一位女醫生,進去之後讓她先坐,問她怎麼了。
洛唯一說了自己的症狀,主要是胃疼。
醫生想要确診她的疼痛範圍,對她說:“到床上躺下。給你檢查一下。”
洛唯一捂着胃挪到一旁的病床上,坐上去躺下,解開了羽絨服的外套。
女醫生走過來,用手按壓她的胃部和腹部。
醫生剛想繼續問什麼,門口突然傳來跑步聲,随後在病房門口停下。
辭臨進來了。
醫生還以為是其他看病的病人說:“門口等一下。”
沒需要洛唯一說,辭臨走進:“我和她一起的。”
醫生看了辭臨一眼,沒說什麼,讓他進來了。
醫生繼續按壓洛唯一的胃部,問:“這麼按疼嗎?”
那種又餓又疼的感受一下又冒出來,洛唯一說:“疼。”
辭臨看着洛唯一說疼的位置,神情嚴肅也緊張。
醫生換了一個位置繼續摁壓,又問:“這裡疼嗎?”
洛唯一:“這不疼。”
醫生又檢查了兩個地方,然後說:“應該是胃。”
醫生離開病床,回到座位上,到電腦前面去寫病曆,同時也說:“一會驗個血,排查下其他的原因,再看看有沒有胃出血”。
洛唯一:“嗯。”
辭臨走到剛剛醫生站的位置,扶洛唯一起來。
洛唯一說:“你這麼快就到了。”
辭臨“嗯”了聲,他心裡不放心,看着洛唯一的腹部,左手攬她的後背,右手按到她胃的位置,問:“是隻有這疼嗎?”
他的手沒用力按壓,隻是想确認位置。
洛唯一說:“嗯。隻有這。”
醫生回頭看洛唯一,又問他:“不舒服之前都吃什麼了?”
洛唯一下了病床,想了想說:“昨天晚上沒怎麼吃東西,就吃了點水果。”
醫生:“什麼水果?”
洛唯一:“兩個柿子還有一點山楂。睡前喝了一杯牛奶,但是牛奶沒過期。”
醫生:“空腹吃的柿子山楂嗎?”
洛唯一:“嗯。”
醫生剛歎了口氣,說:“你不喝牛奶可能還好點”。
辭臨也大概聽懂,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問:“醫生,你剛剛按到她可能形成結石了嗎?”
醫生看辭臨,問他:“學醫的還是之前也這麼吃過? ”
辭臨:“還在讀。”
醫生說:“摁着不明顯。但是她吐了幾次,應該是有胃結石了。”
“是想做胃鏡,還是保守治療?”
洛唯一原本還以為吃藥就能好,但聽他們提到了胃鏡和結石,她問醫生:“嚴重嗎?”
醫生一聽就知道這女生不是醫學系的了,給她解釋說:“胃結石和膽結石,腎結石不一樣,是植物性的結石。不是石頭,是一種絮狀物。”
醫生告訴她根本原因:“空腹的時候不能吃柿子和山楂,這兩個水果裡面有一種鞣酸,和胃裡的蛋白質結合的時候會形成鞣酸蛋白,在胃裡累積成絮狀物。就是植物性的胃結石。”
醫生說到這兒又看辭臨說:“這些你都知道吧?沒事的時候,給女朋友也普及一下醫學知識。你要是說了,她不就不用遭這個罪了。”
辭臨認這話:“嗯。”
醫生又問洛唯一:“做胃鏡嗎?還是想回去喝可樂?”
洛唯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樂?”
辭臨對她解釋說:“可樂裡的磷酸可以溶解胃結石。胃結石如果溶解了,就不需要再用胃鏡擊碎。”
醫生又看洛唯一,等她給反饋。
洛唯一沒做過胃鏡,有點不敢做,她說:“我保守治療。”
醫生說:“也行,一會兒還是等下驗血結果排除下其他原因,要是沒問題的話就回去多喝可樂,這兩天就先不要吃東西了,看看胃結石會不會消掉。像他說的,如果消掉的話就不用再做胃鏡了。如果消不掉,就得做胃鏡把胃結石打碎。”
洛唯一:“謝謝醫生。”
醫生問辭臨:“哪個大學的?”
辭臨說了大學名,這個醫院就是辭臨所在大學的附屬醫院。
可能是校友,醫生也笑了下,對他說:“你懂。照顧着點。”
辭臨:“嗯。謝謝醫生。”
從醫生診室出來,辭臨陪洛唯一去抽血,抽血後扶着洛唯一在椅子上坐下。
辭臨去買了瓶可樂,回來給洛唯一讓她喝。
也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等驗血結果時,洛唯一喝了幾口可樂。辭臨看她,說:“得多喝點。”
洛唯一又喝了幾口,想想自己還笑說:“我第一次知道可樂還有醫用。這幾天有理由實現可樂自由了。”
“再喝幾口”,辭臨知道這兩天可樂得多喝,這一瓶遠遠不夠。他伸手握過瓶身,喂洛唯一又喝了幾口。
其實她臉色看起來很白,人也有點虛弱,一整天沒吃東西,又吐了幾次。辭臨說:“靠一會吧。”
洛唯一靠在辭臨的肩膀上。
門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冬日入夜帶着北方特有的寒冷,急診室門口有兩輛救護車閃爍着藍色紅色的燈。
辭臨左手攬着洛唯一,摸摸她的腦袋,說: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