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她以妒忌之心害人更好的看頭嗎?
賀煜見江伊怒氣上頭,苦口婆心地勸說:“弟妹啊,殿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先說好啊,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為人,是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但這并不妨礙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你這個時候出現免不了落人口舌。”
江伊哼笑:“你們的意思是我因為妒忌上官慕雅可以在宴會上與賀凜合奏共舞,從而放蛇放火害她?”
“欸,不是,你誤會了,我是說可能會有人這樣想,你還是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們講一遍一遍,也好幫你在衆人面前解釋清楚。”
江伊雙手抱臂站在太子對面,一手食指輕輕敲打着臂膀,不由得輕哼一聲,滿臉不屑,仿佛多餘的解釋是在浪費她的口舌一樣。
果不其然,隻見她扭頭看向賀凜,直截了當地問:“别人相不相信無所謂,你呢?覺得我會害她嗎?”
賀凜那雙眸子黑耀如初,冷靜開口:“你沒那腦子。”
“你……”
江伊無語片刻,賀凜這家夥,也隻有在他爹娘面前才會老實,裝作一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不是我幹的。”江伊轉向齊俊淵,一字一句道:“如果太子殿下想找出幕後兇手,倒也簡單。”
屋内三人聽罷,齊俊淵和賀煜彼此對視一眼,而賀凜則十分淡定,悠哉悠哉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連眼皮子都沒掀起來。
“江姑娘請講。”
“現下東宮已被封鎖,不必大費周章,殿下隻需找到一個人即可。”
賀煜忙問:“找誰?”
……
大殿之上,坐在最上方的是齊俊淵,下面比他低坐一頭的乃是刑部尚書——姜直,下面是一群來參加宴會的倒黴蛋。
好好的一場宴會,誰曾想竟能與蓄意謀殺扯到一塊去,本來就是一群隻會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和嬌生慣養的小姐,哪裡見過這場面,這架勢,分明是把他們當犯人審了。
看着旁邊侍衛手中明晃晃的劍刃,殿内頓時響起一陣叽叽喳喳的不滿之聲。
“……”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是啊,這麼長時間還沒找到兇手嗎?找到了我們也好回家啊。”
“懸哪,姜大人都來到這裡了,看來這案子恐怕沒那麼簡單。”
“誰說不是呢,說不定兇手就隐藏在我們中間準備渾水摸魚,不是說賀凜家裡的那位扮做小厮混進來了嗎?我看八成有可能……”
“噓,小聲點,賀家兩兄弟可就在前面呢。”
“你怕什麼,還怕她敢做不敢認不成?”
“這賀凜也就算了,關鍵是那賀煜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他們賀家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在事情未弄清楚前,我們還是莫要胡亂猜測的好。”
“……”
齊俊淵掃視了一圈下面的熱鬧,并未多說什麼,隻是對姜直說道:“姜大人,開始吧。”
姜直站起來規規矩矩行禮:“是。”
随後他朗聲道:“諸位公子小姐請稍安勿躁。”
底下讨論的聲音果真安靜了不少,衆人齊刷刷擡頭往上面看。
隻見姜直目光放至大殿門口,高聲吩咐:“把人帶上來。”
江伊大步自信上前,此起彼伏的議論又響了起來:
“沒記錯的話,這人是賀凜的小厮吧?”
“什麼小厮,分明是他剛過門的妻子才對。”
“難道說兇手真是她?”
“誰知道呢。”
“……”
江伊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徑直來到嘀嘀咕咕那幾個公子哥旁邊。
一臉假笑道:“我說諸位,你們當着正主的面可以稍微收斂一點嗎?這麼誣陷好人,就不擔心來日嘴裡長瘡嗎?”
“哼,你裝什麼裝,不過是個低賤的商賈的庶女罷了,竟敢去害丞相府的千金,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淨幹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哈?”
如果說江伊方才是假笑的話,那麼這會兒是真被這人給氣笑了。
雖說古代等級制度森嚴,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後,她江伊出身商賈之家沒錯,但也沒必要一口一個低賤地罵人吧?
“嘿,我這暴脾氣,你小子胡說什麼呢?”
沒等江伊暴起,賀煜率先忍不了了,看樣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把那個罵人的公子哥給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