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凜出手攔了一下,賀煜不解地回頭看向他弟弟。
“她自己會解決。”
賀凜說的不錯,江伊可不是那種站着挨罵,讓自己吃虧的人。
戰力不詳,遇強則強。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賀凜也差不多摸清了她的脾性,記仇的很!還是孔夫子他老人家有遠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如今“女子”與“小人”兩者相遇,誰輸誰赢真不好說。
果不其然,江伊嗤笑一聲,直接回怼:“這位公子,你誰啊?”
“哼,你且聽好了,我是——”
“你是誰不重要,”男子話說到一半被江伊平靜攔截,“重要的是,我與賀凜乃是陛下賜婚,你要是有意見,麻煩出門左轉去宮裡找陛下理論好嗎?别在這裡放屁。”
“你……”
“我什麼我,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人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明顯被氣得不輕。
賀煜眼前一亮,滿是欣賞之色:“弟弟,弟妹的這張嘴屬實厲害啊!你瞧瞧,把吳文聘這小子氣的。”
說着他雙手抱臂,擡起一手摸了摸下巴,自戀道:“雖說跟我比起來還欠點火候吧,不過沒關系,回頭我再傳授點經驗給她,保證怼遍天下無敵手……”
賀凜:“……”
姜直回頭看了眼齊俊淵,看樣子太子殿下似乎并沒有阻止這場鬧劇的意思,反而唇角微微上揚,露出有趣的表情。
于是他張了張嘴想提醒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江伊依舊是那身小厮模樣的裝扮,掀起眼簾瞥了下吳平氣急敗壞的樣子,旁若無人的繼續說:“閃一邊去,别擋道!睜大你的眼睛瞧好了,我可不像某些人,别的本事沒有,就隻會上下嘴皮子一碰,空口白牙誣陷人。”
賀煜口中的那個名叫吳文聘的公子哥,怒氣沖沖地甩了一袖子,往旁邊走了兩三步,背過身去不再搭理江伊。
這一刻,大殿上的所有目光,瞬間全部彙聚到了江伊身上。
當然其中也不乏交頭接耳嘀咕之輩,不過在她視線掃過去的時候,立刻噤了聲,唯恐被這人盯上。
江伊對此很是滿意,眉眼之間染上幾分明媚笑意,擡手鼓了三下掌,搞得大家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不一會兒,兩名腰間佩劍的侍衛便押送着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
那名小太監上來就跪在大殿之上高台之下,小心翼翼地仰頭看了下坐在上面的齊俊淵,又快速把頭低了下去。
“參,參見太子殿下。”
齊俊淵一隻修長的大手把玩着酒盞,似是不經意問起,語氣裡盡是漫不經心。
“你是本王宮裡的人,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磕磕巴巴道:“回,回殿下,奴婢小甯子。”
“哦,原來是甯公公。”
那小太監一聽齊俊淵這樣說,又把頭放低了些,仔細看的話,他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顫。
“賀二娘子,本王問完了。”
說罷,齊俊淵将目光移到江伊身上,後者心領神會,沖他一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伊上前蹲在小太監左前方,歪頭笑道:“甯公公是吧,你還認得我嗎?昨天我們見過面的,我還向你問路來着。”
小甯子戰戰兢兢地擡頭看了眼江伊,瞳孔縮了一下,眼神閃爍,當即收回了視線。
“不,不認得。”
江伊早就猜到這種情況了,眯起眼睛笑了幾聲,點點頭,說:“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她站起來退到一邊,轉身望向大殿門口,高喊道:“來人,把東西帶上來。”
話音剛落,一個侍衛雙手提着竹筐大步進來了。
江伊擋在身前,左右手分别攔着賀凜和賀煜又往後面退了幾步。
賀煜實在好奇極了,忍不住低聲問道:“弟妹,這裡面裝的什麼啊?”
江伊扭頭狡黠一笑,用口型說了兩個字,賀煜以同樣的動作重複一遍,确認後,他不禁眨巴眨巴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江伊擡了擡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嗯,打開吧。”
侍衛依言把手中的竹筐放在地上,慢慢傾斜筐身,将筐口對準了正前方,殿内衆人皆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
不一會兒,一條如同小兒腕口粗的,黑黃相間的蛇吐着蛇信子跑了出來,大殿裡的公子小姐瞬間變了臉色,齊刷刷地往後退,不少人邊退邊大叫,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見狀,侍衛從竹筐裡又拿出一個黑瓷瓶,把上面塞瓶口的紅布拽下,以那條蛇活動的範圍為中心,将黑瓷瓶裡裝的東西灑下,形成一個包圍圈。
不過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小甯子居然也在當中,和那條蛇一起被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