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聰慧，就是這個意思。”

江伊在心中哼笑一聲，玩會員制？果然啊，老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在哪個地方，隻要有錢就能行得通！從古至今便是如此。

“咚咚咚——”

一樓傳來陣陣鼓聲，江伊循着聲源望去，隻見大廳中央有一塊紅布從樓頂上徑直垂落，懸挂在半空中，而那圓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面大鼓，紅布一頭剛好懸在鼓面上，隻見大鼓，不見有人，樓上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紫衣女子輕聲提醒道：“公子，飛天表演要開始了。”

她聲音中帶了點輕微的顫動，那是由于太過激動造成的，江伊扭頭瞥她一眼，發現紫衣女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比她還期待接下來的表演。

二樓三樓的欄杆處擠滿了人，大家都在往下觀望，就連桌與桌之間的空隙裡都擠滿了圍觀的人，若是從下往上看，所見之處盡是人頭，跟排隊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

一陣急促的鼓點過後，忽然沒了聲響，一片寂靜中，不知何處響起了蕭聲，也就是在這時，圓台之上竟然下起了花瓣雨，紛紛揚揚飄散直各處。

江伊忍不住伸手接了一片花瓣握在掌心裡，低頭一看，玫瑰花瓣，她更加期待接下來的表演了。

這箫聲悠揚婉轉，雖然她不懂旋律音樂，但也知道這是好聽的，吹箫之人音樂天賦了得。之後鼓聲合奏，一名紅衣舞女淩空而至，伴随着蕭鼓之聲和飛揚花瓣穩穩降落在圓台的大鼓上面，赤着一雙皙白的雙足。

耳邊傳來陣陣撫掌叫好聲，連江伊這個現代人也瞪大雙眼看呆了，這紅衣舞女居然沒吊威亞，一手抓着那道紅布在手臂上簡單纏了一圈，然後就……就這麼水靈靈飛下來了？！

開什麼玩笑！難道她會傳說中的輕功？

紅衣舞女同紫衣女子一樣，臉上均覆了一層面紗，這讓江伊懷疑她們是不是什麼神秘組織，後來仔細想想，夏織曾對她說過，鏡花水月裡的女子臉上都被刺了圖案，所以才整日帶着面紗，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默歎一口，封建思想害人不淺，人家小姐姐一個個的長這麼漂亮，幹什麼想不開毀人容顔？簡直有病！

接下來的表演，單純就是視覺上的享受。蕭聲與鼓聲的完美合奏下，紅衣女子在鼓面上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宛如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纏在她手臂上的那道紅布既像是托舉她飛舞的翅膀，又像是捆束她的枷鎖……

二樓和三樓有人在往下砸銀子和金子。

一場表演看下來，江伊深受震撼，内心百般滋味，舞蹈極美，沒有十年功夫是練不來的。如果這些人生在現代，将會有很高的造詣，可現在卻隻能供這些達官貴人觀賞，表演的好，高興了就賞幾個錢，表演不好，誰都能上去辱罵兩句。

她深深地清楚，她幫不了這裡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公子，表演不好看嗎？”

“不是，很好看。”

紫衣女子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眉眼間染上明媚的笑意，說：“紅蝶是我們這裡跳的最好的，她很有天賦，學什麼都快。”

江伊道：“你很熟悉她嗎？”

紫衣女子輕笑一下，好看的雙眸望向樓下那道身影，“是，她是我妹妹。”

江伊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荷包裡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面上。

“我看你們這裡的客人都喜歡打賞，我身上帶的銀子不多，一個給你，另一個給你妹妹，她的舞跳得極美。”

紫衣女子怔愣一瞬，等她回過神後，江伊和夏織已經起身下樓了。

這邊江伊和夏織剛下樓梯，迎面便撞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那正是前不久在東宮和她互怼的吳文聘，聽說被賀凜給揍了一頓，傷這麼快就好了？還跑到花樓裡消遣來了。

他和幾個公子哥大搖大擺地往樓梯入口走，一看就是慣犯經常來這裡。

江伊不欲被人認出，拉了夏織走另一邊繞到人群後面，給這群遊手好閑的公子哥讓路。

“小姐，怎麼了？”

“噓，碰見一個晦氣的，走這邊。”

與吳文聘擦肩而過的時候，江伊聽見一道流裡流氣的口哨聲：“小妞，想本大爺了沒有？”

人越來越多，大部分是想要一睹紅衣女子風采的，雖然不知道這聲音從哪邊傳過來的，但江伊聽了簡直反胃想吐，哪來的二流子，真是服了！地溝油都油不過他！

直到出了鏡花水月總算是能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了，臨走前老鸨還不忘揮着手絹拉長嗓音招呼她下次再來……

江伊拉着夏織一路狂奔，一時太過入迷忘了時辰，将軍府馬上就要下夜禁了，要是被大夫人知道的話，等着她的可是一頓闆子！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