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提前守護、陪伴彼此的摯友。
加深相互的理解與信任。
高專的三年,依舊沒能讓夏油傑徹底放開心扉,容納被五條悟洞悉真我的勇氣,他懼怕被窺探的不堪。
明明目空一切的高傲貓貓認可了【one·and·only】,對待夏油傑永遠解除無下限那般敞開心門。
到最後,貓貓也沒能在自己親手殺掉的摯友心上留下痕迹,留下的,隻有一具殘缺而冰冷的屍體。
【世界上最扭曲的詛咒。】
貓貓超愛卻不自知。
又或者他是明白的。
正因如此,才深埋心底,不願詛咒一心求死的唯一。最後破土發芽,将他的心髒紮得血肉模糊、千瘡百孔。
【神之眼】的淚水隻因摯友而流。
洶湧的無助呼嘯而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似要随時崩潰。
走在這條玻璃渣無數的路上,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似有希望又摸不清方向,忽明忽暗地叫嚣着追不上的happy·ending。
小鹦鹉喉間一緊,在咳嗽之際止住絕望的情緒,不斷翻湧、轉化為咒力。
霖又給自己來了發治愈術,詫異地跺跺爪子,咒力總量增加了,磨難使人成長。
不問一隻鹦鹉在透過自己看着誰,不問鹦鹉如何似咒術師一樣存在。貓貓看着掌心自我調節心緒的小鹦鹉,大發慈悲地笑道:“霖都把老子放在唯一了,聽起來已是最高的位置,比那些世襲笨蛋的關系好多了。”
他倒要看看是怎樣獨一無二的寶可夢。
小少主的課程裡沒有情感教育,并沒覺得小鹦鹉那些文字裡的暧昧是多麼含沙射影。
霖雙翅在身前合攏,做祈禱狀:“真的嗎?果然最強就應該跟最強交朋友。”
五條悟沖小鹦鹉豎起大拇指:“霖很有眼光,老子當然是最強的。”
他對小鹦鹉口中那位最強的主人不置可否。若不是,自己會打到對方認清現實;若是,何不正應了那句話——果然最強就該跟最強交朋友。
六眼持續觀察小鹦鹉,再加無下限的維持,消耗太多能量,開始頭疼,五條悟看着桌上吃空的甜點,準備出去吩咐候在院外的家仆補上新的。
小鹦鹉非常有眼色地給新主人贈送一發治愈術。
五條悟手臂一擡,霖飛上去站着,保持大緻的平視角度。小鹦鹉神秘得像一座迷宮,本該探清了出路,孰料隻是陌生而嶄新的岔路。
治愈術沐浴周身,是一股短時持續的咒力波動,挂鐘的指針劃過十五分鐘。
一人一鳥相顧無言,都知道對方想問什麼會說什麼。
萬花筒,小小的圓柱形玩具,仿佛藏着一個無盡的色彩宇宙。每當輕輕轉動,它便呈現出千變萬化的圖案,令人目不暇接。
非要讓五條悟形容一下,和六眼用久了差不多,看得人隻覺腦袋幻痛,他很小的時候就不愛玩兒了,扔在不知處吃灰。
但他今天又看到了,這隻萬花筒正站在他的手臂上,打眼一凝,帶來全新的視覺秘密,隻是不知光怪陸離的色彩幹淨嗎?是否居心叵測?會是敵人的誘餌嗎?
五條悟斂了斂眸,暖黃的光照垂于面側,提議道:“老子明天也要過休息日,帶霖出去玩兒怎麼樣?”
生于禦三家的咒術師,時常會被帶着出去執行任務,但每次都有家族的人随行,五條悟總會趁着衆人結束任務松懈下來的一刻溜走,跑到市中心四處遊蕩。就連被困在家裡,也是經常逃課,融入大街小巷的文化與潮流氛圍中,與時俱進。
五條家擔心詛咒師的暗殺。
五條悟鄙視那群被自己瞪一眼便退避三舍的垃圾。
霖:“去哪裡?我沒來過京都。以後你也會帶小主人一起玩兒嗎?”
五條悟:“京都沒什麼意思,一股爛橘子味兒。”
霖:“那就和小主人一起玩遍除京都外的所有地方,拍很多很多合照,然後做成摯友回憶錄。”
不,是【五夏】回憶錄。
全都要合照!
做什麼都必須在一起!
按着頭都得嗑到糖!
小鹦鹉快樂地在屋内飛了一圈,最後回到五條悟手臂上。
“霖很奇怪诶。”五條悟摸了摸綢緞般的翅羽。
霖:“嗯?”
五條悟:“除了老子,霖的小主人就沒朋友了嗎?你是媽媽嗎,替他操這麼多心?”
霖:“除了小主人,你不也沒朋友嗎?”
五條悟:“……”
啪唧。
話掉地上了。
那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光瑩,似貓兒般睜大的眼珠,皚皚的睫毛濃密如冬雪覆蓋的枝桠,一個眼神盡往人心裡飛射着丘比特之箭。
貓貓嗷嗷反駁:“老子可是五條家未來的少主,多得是想跟老子交朋友的人,隻是老子瞧不上罷了。”
霖的直球打得深閨小咪怒斥禦三家。
小鹦鹉不太懂。
小鹦鹉伸出翅膀拍拍貓貓的手臂:“摯友是生命中最珍貴的禮物,是在你需要時伸出援手、在你快樂時分享喜悅、在你悲傷時給予安慰、在你獨處時不感到孤獨的唯一。就像你對甜食一樣,會成為你的一部分、你的習慣。”
深厚的友情,如同佳釀。
越品越有味,越陳越香醇。
五條悟一把将毛茸茸的小鹦鹉揉在掌心,撸得毛羽淩亂,“老子可是最強,不需要這些。不過甜食什麼的,的确值得。”
“摯友可是比甜食更好的哦。”霖享受着小美人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