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也曾有個孩子,孩子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别扭又可愛呢?哪怕表現出來的一面多麼不近人情,卻一路細心呵護着船員們。
貓貓把AK遞給船長:“老子沒使咒力,你說這個啊,試試看?”
AK落到船長手裡就是打不出子彈的玩具空木倉,他将AK還給貓貓:“這是勇士的專屬。”
領域賦予的規則罷了。貓貓笑而不語,有什麼線索在眼前溜走…他摩挲着機匣的瞄準支架,透過鏡片觀察周圍。
貓貓在相繼通過許多層遊戲後,又過了一天,持續的無下限與六眼消耗着他的咒力,即便不會饑餓,依舊抵擋不住大腦的疲憊與鈍痛。
船長慈愛地看向貓貓,與後者交談起在海上的有趣過往。其中有一件事令船長至今難忘。
某天一位慌張的僧人向他求助,希望可以随船出行,得知目的地一緻便做了個順水人情。
上船後,僧人才講述了自己的遭遇,說是被一名女子糾纏,為了擺脫困境,不得不渡海南下。
獵奇的是,那名女子竟不知死活地跳下海追着船而來,一路追上岸。由人費解于那名女子是何等實現的以身遊海。
下船的僧人馬不停蹄紮進寺廟,藏在堅固的大鐘内。女人為了逼他出來,抱着大鐘自燃,連同自己與鐘、鐘裡的僧人都燒成了黑炭。
多年後出海的一天,船長在海上重逢女子,對方已變為一條除了頭像人的蛇,面若白般若鬼,頭生一對角。而自己這艘船的悲劇,便極大概率源自那蛇女的詛咒。
這是原本就屬于船長的記憶,皆被複刻到了遊戲内。
應該說,被蛇女詛咒的船員們盡數淪為它的囊中玩物,被圈養于生命前的最後一場人性考驗下,反複折磨。
得益于小鹦鹉對古籍雜談的興趣,貓貓也跟着看了許多,其中便有記載般若面鬼女的來源,總結起來便是蛇女變化的一個階段,女子怨氣因嫉妒、恨意會逐漸變化為般若,殺死阻礙她追尋心愛男人的所有生靈,最終從般若變成蛇、乃至真蛇。
而詛咒船員們的咒靈則是得不到僧人的怨氣所化的白般若,其能力為睡夢中的恐吓。
搞清楚原委的貓貓,也沒了陪咒靈周旋下去的耐心,不是遊戲玩膩了,他還得去找傑和他的寶可夢。
“船長知道如何離開吧。”貓貓認真打量船長與其身後的十幾名船員。
船員們的眼睛染上悲傷,紛紛看向船長。航海日志的最後一句遺言是後者潦草寫下的。他送走了全體船員後,也死在了漂泊的大海上。他們困于這無限的循環中,逝于同伴之手放能畫上句号。
船長的遺願不再是那顆想回家吃的砂糖橘,而是結束蛇女的詛咒。
參與遊戲的貓貓也是同伴的一員,但貓貓沒有動手,這一切不該他承擔,祓除咒靈倒是沒問題。
貓貓接收着一群人壯士扼腕般的感激,表情古怪:“老子不是讓你們去自殺,是問你們真的做好結束詛咒的後果了嗎?”
船長代表答疑:“我們隻望魂歸故裡,而不是身為怪物活下去。”
貓貓之前還顧忌領域規則,按部就班…其實單純玩兒嗨了,現在膩了而已…他拍了拍手中的裝備,指尖閃着藍光捏碎AK大寶貝,該說不說,咒靈還挺懂人心,一開始就給他下套,杜絕【蒼】的狂轟濫炸,果然攻略的最快捷步驟就是制造bug啊。
困住衆人的咒靈真身是化蛇的白般若面鬼女。
生前夢中魂出竅,化為怨靈害人;
事後無法魂歸體,故以怨化般若。
按照它的術式于夢成事,最好破了它的規矩壞了它的事,讓它得以魂歸體,斷了它化為咒靈傷人的般若路。
“沒準兒你們都會被祓除哦,啪一下,渣都不剩。”貓貓張開手臂,磅礴的吸力在雙掌中旋轉。
“勇士有辦法戰勝它對嗎?”船長與船員們受未知的神秘力量所懾,向後撤步。
“老子會盡最大力量毀掉這裡,既然你們隻是意識體,那就有保命的地方。”咒力波動吹拂貓貓雪白的發絲,張揚如他怡悅的笑意,“稍微亂來一下吧…”
被亮藍色的吸力卷成球體,漫天飛舞的船體碎片頃刻瓦解周圍的一切,“術式順轉…最大功率…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