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用夏油傑抽屜裡常備的零花錢交易·工·口·漫畫,一本塞床墊底下,一本塞枕頭裡,一本塞學校的手提包,一本塞衣櫃,一本塞鞋櫃,一本放馬桶水箱上。
貓貓宿舍粘貼一套流程。
倆DK求解:小鹦鹉買18R漫畫書該當何罪?
五條悟用冒藍光的蒼粉碎漫畫書。
夏油傑在一旁一目十行蒙田的《論兒童教育》。
面壁思過的霖幹嚎:“不公平,明明跟《會飲篇》是同題材作品,不就多了個醬醬釀釀的步驟,生理課會教的吧?連《呂西斯》的情節通篇不離蘇格拉底關于愛的探讨,緣起于希波泰勒斯對呂西斯的追求。偉大的哲學家都不忌諱的事情,你們在避哪門子的嫌?”
在小鹦鹉條理清晰、邏輯有序的發言後,中斷汲取知識的夏油傑嚴肅地擡頭,他跟霖這些年大大小小的辯論打得是有來有回,并不涉及沒分寸的尺度,此次俨然是霖故意拱火。
養别的寵物談不上借鑒蒙田的主張,但養霖得另辟蹊徑。
“霖穎異而難教化。”夏油傑啪一下合上書,對上五條悟的目光,去拽對方的褲子,“悟,得罪了。”
貓貓吓得攥緊褲頭向後撤:“??傑??”
狐狐眯眼:“将主寵代入師生或親子的角色,孩子犯錯是成長的現象之一,家長和教師應以身作則,示範正确的處事方式,為霖樹立榜樣。”
夏油傑的隐忍底線被霖踩踏,教不好自己養的寵物能咋辦?他幹脆開大招展示自己與摯友的友愛之愛不摻雜·狌·欲。
倆DK扭打成一團,衍變為互相扒褲子。
貓貓受難記,誓死捍衛培育了十六年的巨菇菇。狐狐妄圖用自己冒着聖光的巨菇菇跟貓貓的打招呼…
睡不醒的兩條軟綿綿隻在每天早晨向這個世界筆直地問好…純潔的貓貓和狐狐不曾在生理課以外的地方涉獵過這類誘惑。前者家教十五年,高專倆同學,後者因術士身份與周圍人疏離客套,兩人上哪兒去融入男同學們放學後的小團體私密話題?甚至青春期初次·夢·遺·後,沒與五指姑娘玩兒過套圈…(又潔又處的巨菇菇,才是男人最棒的嫁妝。)
那兩團純潔的聖光,閃瞎小鹦鹉,被這幅光景驚得瞳孔渙散、呼吸急促、口水流淌、全身羽毛炸開,嘔吐甩頭,楞楞地癱在桌面。
五條悟比了個休戰的手勢,夏油傑穿好褲子,跑女生宿舍樓找家入硝子進行診斷與治療。同期挺會給她安排難度,醫人的醫生與獸醫專業兩手抓,證書考一堆。
小鹦鹉應激了。
一半是五夏勁瘦的軀體,緊緻而美型的肌肉包裹在筆直修長的腿上,線條流暢至·臀·部,茁壯于白色森林與黑色森林間的巨菇菇險些乘坐碰碰車,撩撥得霖天靈蓋都酥了。
一半是逼得五夏非要驗證無·欲·而折斷的旗幟,哪怕兩人論劍,搓出火星子來,都得立馬萎下去…霖仿佛五雷轟頂。
他要回到去年,暴揍在書店給貓貓安利狐狐友愛觀的自己,《尼各馬可倫理學》哪有《會飲篇》、《呂西斯》香,就該把蘇格拉底的論證狠狠印在額頭上,先愛·欲·再友愛,從愛一具美的軀殼到愛美本身。
不愧是亞裡士多德的師祖,教出柏拉圖這麼個學生。
霖怄啊,當初顧念五條悟和夏油傑十四五的年紀,脖子以下隻字不提,現在兩人張口“兩具不同的身體裡住着同一個靈魂”,乍一聽夢幻無比的愛,結果是“德行上相似的好人的完善友愛”。
遠不及蘇格拉底的·愛·欲·與【屬己】(oikeion)之論。
Oikeion,私人領域(代表家庭)。
啧啧啧,師祖的用詞多精湛呐。
凡有所·欲·求的皆為自己所缺乏的東西;其次,凡是缺乏一樣東西,皆因此物被剝奪了;最後,一切被剝奪的東西,原本都是【屬己】的。
——将【愛】着的朋友比喻為就自然/按本性(phusei)而言,屬于彼此的東西(phusei·oikeion)。
愛·欲·的文藝形容便是對美與善永恒的占有。
細品。
霖琢磨出一絲又陽光又病嬌的滋味兒…
“Stop,你描繪的病态感外溢了。”繼倆DK數痣,家入硝子了然第二種癫到上天的日常版本,換誰不應激啊,還辣眼睛,太剛了,言傳身教一法實屬罕見。
小鹦鹉被主人們留在家入硝子的宿舍,他用硝子的手機點播一首《騎在銀龍的背上》,任歌詞唱出心酸:
在那片泛青大海的另一頭,此刻有誰正傷痕累累,如同還不會飛的幼雛一般,我為自己的無力而哀歎。快呀悲愁,化為翺翔天際的羽翼吧;快呀傷痕,化為指引方向的羅盤吧。
一曲畢,霖emo:“硝子,我是個讨厭鬼嗎?”
家入硝子暫停給指甲塗透明甲油:“我想,沒人會讨厭一隻會撒嬌的小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