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息素匹配的本能,還是牽引着自己斷斷續續說出那句請求。
“肖晏修,标記我。”
他倒是還記得,男人會心一笑。
阻隔貼粘在圍巾上,露出一截白皙細嫩的後頸。
紅腫齒痕還未消散,傷疤刺目,alpha有些心疼的摸摸那處,想來若再被咬開,必然是鑽心的痛。
被指腹觸碰到的傷痕,像隻受驚的刺猬,把身體全縮起來。
但很快又接受當前情形,撐平了後頸腺體,把自己送到他眼前。
大汗淋漓的omega,氣若遊絲,連纏住那桶堪比玉露瓊漿的“抑制劑”的身體,都快脫力。
在馬上要進急救室的前一秒,後頸腺體突兀劇痛,陸思言下意識反抗,又被完全壓制,身體掙脫不得。
但很快,痛感、燥熱、本能汲取甘霖的身體,都被一股清淡的冷香撫平。
他不再難受,呼吸漸緩,浸透整件打底衣,如雨般的汗水,終于得到控制。
男人臨時标記結束,小心松開口。
懷裡的omega無力下滑,又被有力的臂膀攬回懷中。
迷糊間瞧見對方唇角有血,伸手想替他拭去。
誰知搖搖晃晃地,還沒碰到,自己就因消耗過度,而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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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次清醒,已是次日清晨,床頭擺放的時針指向早11時18分。
陸思言仰躺,倒在床鋪裡,兩眼空空,花了數十秒才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
大腦裡被繃緊的那根弦,促使他猛然彈起,又猛然倒下。
在長達20秒的嚴重眩暈後,恢複過來,确認這裡不是自己家。
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極簡家居又處處顯露高端奢華,以及抱枕裡絲絲縷縷傳來的山茶雪松……
omega慌張掀開薄被,确認衣衫完全被人換下。
套在身上的這件薄荷綠的真絲睡衣,不大不小,貼身的剛剛好。
真奇怪。
他不是在肖晏修家裡嗎?那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小的衣服?難道是别的omega留在他這裡的?
陸思言揪起衣襟低頭猛嗅,嚴重的潔癖讓他在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就恨不得把這件衣服撕碎,從身上扯下。
倒幸好,自己反複聞嗅,确認數遍,都沒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
除卻自己留下了部分佛手柑的清甜外,袖口和衣襟處還有些細微的山茶雪松。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這衣服,該不會是肖晏修給他換的吧。
陸思言想起昨夜胡攪蠻纏,雙頰又微紅幾分,他手指摸向後頸,那裡的傷口也處理的很好。
自己意識恢複,掀開被褥,在床邊沒找到拖鞋,于是光腳從卧室裡出來。
探頭探腦地确認走廊沒人,又發現這房子是套二層複式,從頭頂挂下來的水晶燈複古奢華,空間大的要命。
客廳對外一整片落地窗,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熱鬧繁華,皮質沙發下鋪着一張杏色羊絨地毯,幹淨柔軟。
露天的陽台外種滿整片荔枝玫瑰,溫柔浪漫。
omega小心翼翼,幾乎把這房子逛了個遍,最後在一樓轉角處的浴室裡,找到那男人。
身着家居服,額頭柔順,散落而下,白色衛衣搭配深灰色休閑褲,居家的肖晏修倒像十八歲的男大學生。
幹淨又有朝氣,目光澄澈,利落清爽。
全然沒了昨日夜裡,手夾香煙,披着黑色大衣,氣勢逼人的富家子模樣。
陸思言看得失神,正訓斥着兩條大狗,讓它們規矩坐下洗澡的男人,也發現了omega的存在。
裹滿泡泡的兩隻手,沖那方向打了個響指,卻絲毫沒起到作用,像被勾了魂。
肖晏修失笑,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能讓那小omega這麼着迷。
于是擡起手裡的水管,朝他腳背沖去,溫熱的水流,像觸電一樣,讓陸思言驚叫着後退幾步。
反應過來才發現那男人正盯着自己,他不自在地回避兩秒,又躲不過,索性撸起袖口。
“我來幫你吧。”
給狗洗澡,他以前在寵物店打過工,最有經驗了。
omega信心滿滿,正往前走,alpha讓他小心,說“這地上滑”的話音都沒來得及落下。
那雙小腳丫子,就已經無所畏懼地踩到泡泡水,跟着滑倒,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後跌仰。
努力自救的雙臂,揮打掉台面上不少的瓶瓶罐罐,隻聽見“叮哐”的響,連好不容易抓住的毛巾,也連着挂鈎一起被拉扯下來。
完蛋啦,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omega哀嚎救命,正覺得丢臉,電光火石間,忽從遠處伸來的手,一把抓住他臂彎。
身體從後仰變成前撲,和趕來的alpha撞在一起,自己額頭砸在他胸口,撞得“咚”聲悶響。
陸思言皺皺巴巴,痛的要死。
等定下神來,才發現自己以一種極為親密,極為暧昧的姿勢,再次倒在那男人懷裡。
兩手緊抓對方衣襟,往下扯開一道口子,露出清瘦凸起的鎖骨,以及隐私的右胸口處,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男人盯着那雙占便宜的手,視線落下來,用滿眼識破他這小小伎倆的表情,冷笑道。
“雖然s級的大帥哥可遇不可求。”
“但某人賊心不死……也得有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