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言整節文化課都上的心不在焉。
滿腦子都是肖晏修。
beta老師在講台上點名兩次,他也毫無反應,還是坐在身邊的缪以,連錘了這家夥胳膊好幾回,陸思言才懵懂起身。
卻也答不出問題。
“老師,陸思言身體不舒服,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
好在有朋友及時解圍,沒讓他尴尬。
但坐下後,思緒仍是遊走飄蕩的。
缪以追問好幾次:“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失魂落魄的。
被妖精把魂兒給勾了?
陸思言沉默着不吭聲,不願分享。
他明白,自己不該對一句“乖寶”的反應那麼大。
像肖晏修這樣,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越的男人,他想喜歡誰,都不會得不到。
陸思言不清楚,如果隻是玩玩,他沒有對手那麼多的底牌,不敢一股腦的把自己幹幹淨淨全掏出來。
不想做沒結果的事。
但如果是真的……
可又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
充其量是一時興起的新鮮感罷了。
omega暗自歎息,從來沒有任何感情經曆的自己,不可能會是這種二世祖的對手。
更何況肖晏修就長了一張薄情寡義的渣男臉,就差沒在臉上寫着,“别對我動真感情”這幾個大字。
惹得人心亂如麻。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兩個人着急收拾課本,要趕去劇組參與拍攝工作。
搭乘公共交通的時間非常緊張,陸思言正準備出門,卻突然接到從家裡打來的電話。
是他的omega父親。
缪以停下腳問:“怎麼了?”
陸思言遲疑着挂掉電話:“說是家裡有急事,讓我趕緊請假回去。”
缪以拉拉書包帶子,剛想吐槽他們陸家能有什麼急事,但又考慮到陸思言情況特殊,便體貼道:“那你先回去吧。”
“劇組那邊我去幫你請假。”
“工作上拿不定的台詞和内容,我會打電話找你确認的。”
陸思言感謝道:“辛苦你了,小以。”
omega打了車往家裡趕。
他在陸家這麼多年,公事私事,參與度一直都非常的低。
很難想象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會讓家裡人這麼着急的催着他回去商議。
omega父親在電話裡也帶着哭腔。
陸思言迅速返家,一路小跑,氣喘籲籲。
剛推開門,就察覺室内氣氛冰冷凝固,alpha父親負手立在窗邊,怒氣騰騰。
陸時原趴在omega父親的懷裡輕聲抽泣。
陸思言搞不清楚狀況,隻好問:“出什麼事了?”
他的聲音很小、很輕,溫和着不帶任何攻擊性,就這樣軟綿綿的一句詢問,也能惹得alpha父親暴怒。
男人“磅”地揚手砸了掌心裡捏住茶杯。
瓷片落地碎裂,濺到陸思言的腳邊。
旁側管家傭人都被吓得齊聲驚呼,又忙迎上來,打理這滿地狼藉。
“你還有臉問出什麼事了?”
“你還有臉回來?”
陸思言心緒猛沉,被吓的不輕,但也冷冷地:“是爸爸叫我回來的。”
alpha父親更生氣了:“所以父母不叫你,你還不會回來?”
陸思言不是會頂嘴的性格,他大多時候都沉默着,但今天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自己雖不明内情,可隐約能猜到,是與陸時原有關的事……
往日裡這樣三方對峙的場面,也不在少數。
父母一向都是偏心的。
任何問題都得他處處退讓,隻要露出些想要争搶的苗頭,那就是自己的不對。
家中氣氛逐漸惡化。
omega父親輕輕拍着陸時原顫抖的背脊,又打斷他們:“别吵了。”
“老沒有個老的樣子,小也沒有個小的樣子。”
“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談?”
“進門就開始嚷嚷,傳出去讓人看笑話。”
陸思言白挨一頓訓,深知辯解無用,委屈地把嘴閉上。
omega父親緊盯着他,語氣嚴厲道:“思言,爸爸問你,昨天晚上你說要去和同學一起睡。”
“是真的嗎?”
昨天晚上……
陸思言想起肖晏修,臉色倏地煞白。
他答不上來。
也沒辦法說謊,隻好把臉撇向一邊。
alpha父親氣得,指尖都差點戳上他的鼻梁骨:“你、你……簡直傷風敗俗,丢人現眼。”
陸思言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知曉此事。
omega父親放開陸時原,起身過來拉住他的手。
“思言,你怎麼回事,怎麼能編着謊話欺騙父母,還跑出去和别的男人……”
“要不是今天早上,你哥哥堅持要去肖家,又意外聽見你的聲音。”
alpha父親怒不可遏:“本來我還不相信,要不是時原斬釘截鐵說那一定是你。”
這件事情還真就被瞞下來了。
omega父親語重心長:“思言。”
“你知道家裡為了華運的工程,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嗎?”
“這個項目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這段時間,時原忙的連軸轉,連口熱飯都顧不上吃,也全是為了家裡。”
“你從小就對抑制劑過敏,性格内向也不交男朋友,FQ期難受,碰見個alpha,嘗到了被标記的甜頭,就想和他……”
“家裡也都理解。”
陸思言反應慢,但還是察覺這話裡的不對勁,他沒想到至親的父母會如此評價自己。
omega眸色微顫,有些不敢置信地打斷:“爸爸,我和肖晏修不是……”
那兩次臨時标記,确實隻是意外。
男人純粹看他難受,出手相救,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逾越的行徑。
之後幾次來往密切,原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