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言不可能主動親他。
但肖晏修會……
男人看似索吻,實則也不容拒絕,手臂攬住omega的腰身,把人拉進懷裡,微低下頭。
陸思言完全沒有接吻的經驗,也不懂那些纏綿缱绻,就這麼直愣愣地被人掐着下巴,輕輕碰了下唇面。
蜻蜓點水,溫柔克制。
山茶雪松的氣息鋪天蓋地。
alpha的呼吸又熱熱軟軟的,帶着絲絲甜意。
身後朋友嫌棄地傳來聲:“哎呀。”
真煩!
陸思言臉熱起來,又覺得不好意思。
他剛清醒兩秒,決定和肖晏修維持表面夫妻的決心,就這麼突如其來的破了功。
男人笑着拍拍他的頭,帶上文件出門。
臨離開家前,冷冷吩咐站在門口的管家道:“給太太準備一支燙傷膏。”
汽車轟鳴聲從門外傳來,陸思言偷偷躲在客廳窗簾後,目送自己的丈夫走遠。
遮蓋在衣袖下被燙傷的手背,冒出好幾顆密密麻麻的水疱,傷口周圍泛起紅斑,疼的鑽心。
他在房間裡簡單處理了傷勢。
又帶着書包準備去學校。
哪知被劉姨攔下來,硬是拆了自己歪歪扭扭包紮的紗布,又重新上了膏藥。
阿姨千叮咛萬囑咐,比親生父母還要在意,讓他一定小心,傷口不能碰水。
陸思言從沒被人這麼仔細照料過。
omega心事重重地到達學校,剛進教室,就被恭候已久的陸時原抓住。
對方扯着他的胳膊,将人拖拽進洗手間裡,推進隔間門再反鎖。
“你還敢拉黑我?”
陸思言猝不及防被人攻擊,背脊撞在牆面上,發出“嘭”地聲響,他捂着自己被燙傷的手。
“你……”
陸時原指着他:“别以為跟了肖晏修,你就有靠山了,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子,不過是玩膩了就會把你踹掉,真把自己當肖太太?”
和肖晏修的真實情況被人戳破,陸思言心髒猛地抽搐,他臉冷下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omega不願糾纏,側身要走,又被陸時原推了一把,跌回牆角裡。
“誰要管你,我隻是好心提醒,别現在傻乎乎地跟着别人敲家裡的竹杠,等到以後沒利用價值了,還是得求我們救你。”
“何況肖晏修結婚的事情,圈子裡根本就沒人知道吧,誰認你這個肖太太。”
陸思言:“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陸時原冷笑聲,又抱起手來:“我是來找你和我一起去公安局的。”
“秦家公子被羁押,需要你簽和解書。”
“别說你不想去,家裡的長輩都已經被你氣得住院了,陸家的賬目,也被肖晏修逼着,硬給你劃了三分之一。”
“公司的資金鍊最近本來就有問題。”
“礦區的生意現在又被秦家卡了脖子,事情再不解決,全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父母雖然和你分别的時間長,不親近,但這麼多年,也努力把你找了回來,一直在彌補。”
“你不至于這麼恨我們。”
“還想害得我們傾家蕩産吧。”
陸思言談不上恨,頂多頂多是有一點點怨氣罷了,他接過陸時原砸到自己身上來的病例單,看到是omega父親急火攻心,半夜進了醫院。
肖晏修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和他提過那日與二婚男人動手的真實原因。
陸思言不明内情,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隻是普通沖突,便也應下了。
就當還這四年,陸家養育他的恩情。
在拜托缪以幫自己請假後,陸思言跟着陸時原到達警局,omega父親面色憔悴蒼白,紅腫着眼睛坐在那裡等待。
他見陸思言進來,也不知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總之拉着孩子的手,連喊了好幾遍的。
“言言、言言……”
陸思言不自在地拉開他的手,對着身旁負責案件的民警道:“麻煩您,和解書在哪裡簽?”
警方态度溫和,卻也疑惑道:“是肖先生的愛人吧,這件案子肖先生已經打過招呼了,你……真的要簽嗎?”
陸思言點頭,他拿過桌案上的簽字筆。
年輕民警整理了手中資料。
“我們依法告知事實真相,秦某被警方扣押當日,我們在餐廳被砸碎的玻璃杯裡,提取到了濃度非常高的omega催化劑。”
“如果當時不是肖先生及時趕到,阻止你喝下那杯檸檬水,如今恐怕……”
恐怕……
陸思言猛站起身,臉色煞白,雞皮疙瘩順着背脊骨一路爬至頭頂,打了個冷戰。
被激素控制的omega,到最嚴重時,行為舉止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更别說還是使用藥物進行的催化。
他從小到大都沒用過抑制劑。
被FQ期操控的恐懼,沒人能比他更加清楚,那個二婚男人居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