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錢的時候什麼都不缺,很多問題也不會暴露出來。
而人一旦窮了起來,許多問題都會浮現。
一邊是餘父有意無意的暗示,一邊沒了錢之後衰老崩潰的妻子,魏忠國還是學會了向生活妥協。
想要娶餘金霖接手餘金霖的财産,魏忠國應餘父的要求去做了絕育手術,這是結婚的條件之一。
餘金霖沒有孩子,那麼作為餘家女婿,魏忠國也失去了再擁有孩子的權利。
餘父懂得拿捏人心,給了一巴掌就要給他一個甜棗,“我給金霖留的财産有限,金霖不會做生意,以後就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隻要你好好對金霖,以後你做成什麼樣都可以讓它改姓魏。”
“你們夫妻兩個不會有孩子,但我記得你有個女兒,改姓魏之後你可以将家産全部交給她。”
魏忠國和餘家簽訂了協議,所以他做什麼都不會讓餘金霖不開心。
這麼多年過去,事實證明餘父的眼光并沒有錯。
即使魏忠國失敗過,但他還是個有能力慧眼的商人。
“好了好了,我沒事兒了,你快去找小染吧,孩子該等急了。”
魏忠國安撫的抱了一下餘金霖,“等會兒我回來陪你吃午餐,你早餐想吃什麼?我現在下去讓她們送上來。”
對于魏忠國絮絮叨叨,餘金霖反而不耐煩了,“我等下叫劉嫂幫我做就行,你出門就别惦記這些了。”
魏染早已等得不耐煩,等待的時間她都可以再寫一道大題了。
情緒不滿即将到達頂峰的時候,魏忠國下樓了。
兩人去了上次魏染碰到黎丞月打球的地方。
周六的早上,運動的人很少,幾乎都是年輕的孩子,像魏忠國這個年紀的沒見着幾個。
黎丞月正好約了朋友在打球,他并沒有碰到魏染。
中場休息的時候,黎丞月坐在球場邊上喝水。
旁邊幾個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孟原拿着一瓶水坐在黎丞月身邊,“今天周六,怎麼一大早就約我們打球?”
“早嗎?我平時上學早上六點過就起床了,形成生物鐘了,早上還做了一套卷子才約的你們。”黎丞月汗水貼着皮膚,他甩甩頭發,将貼着皮膚的頭發甩開。
孟原朝黎丞月豎起大拇指,“果然好學校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們幹嘛呢?”黎丞月指着聚在一起的其他幾個人。
孟原看了一眼,聳慫肩,“誰知道呢。”
不再看他們,黎丞月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孟原跟着站起身,“這麼早,要不再玩會兒,中午去我舅的餐廳吃飯,我請客,你之前不是說很想去嗎?”
黎丞月撈起椅子上的外套,“下次吧,我還要回去做作業。”
孟原看着黎丞月的背影,心想一個學校真的能改變一個人,也挺恐怖的,對他而言,還是現在的學校适合他。
黎丞月走出籃球場一路往他上次碰到魏染的地方走去。
走到魏染坐過的長椅上坐下,外套被他仍在一邊。
時不時有風吹過,陽光洋洋灑灑的落下來。
風一吹,将陽光吹碎,形成一塊一塊的光斑落在黎丞月身上。
剛剛運動完的黎丞月,被風吹着,帶來涼爽的同時又很惬意。
坐了一會兒,他起身回家。
時間漸漸過去,運動區的人越來越多。
别墅裡的運動區位于别墅中心,設施什麼的不比外面的專業運動場差,所以還是挺受别墅區的人歡迎。
黎丞月一路上遇到過不少人,直到看見魏染。
女孩剛剛運動過,過耳的齊發被她用一根橡皮筋綁上,有些頭發太短,皮筋綁不住,稀稀散散的落在腦後。
劉海并沒有像上次那樣撈起,而是仍由它披在額頭上。
眼鏡沒有戴,估計是運動的時候出汗眼鏡會戴不住,即使這會兒她已經運動完了,但她的眼鏡也沒有戴上。
黎丞月沒有細想為什麼魏染運動的時候會取下眼鏡,他也沒有深想近視的人取下眼鏡會不會看不見。
作為一個沒有近視的人來說,這些都不在他的關注範圍内。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他更在意的是那個走在魏染身邊為她拿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兩人的動作似乎太過熟稔了,超過了陌生人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