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染總算知道餘金霖為什麼生氣了,說什麼她沒成年不能做美甲都是借口,實際上餘金霖生氣的是那女孩說她是餘金霖的女兒。
魏忠國偏偏還聽不出來,樂呵呵道:“是,你做得對,染染才高中,哪有高中生就做指甲的,學校也不允許啊。”
這話一出口,餘金霖臉上的笑都勉強了幾分。
一方面她想讓魏忠國聽出她話裡的真正意思,一方面她又不想讓魏忠國覺得她小心眼,于是隻能這麼試探。
沒想到魏忠國心裡眼裡都隻有魏染。
眼看着魏忠國将她爸交給她的資産打理得越來越大,她心裡其實也隐隐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不明顯,卻能時不時刺她一下。
快要換季了,這個月該給魏染準備夏季的衣服。
餘金霖心裡不舒服,第二天直接病倒了,不過她心裡記挂着這件事,特意讓人送了一些款式來家裡挑選。
正好魏染自己也在,她可以自己挑選。
魏染選的全是上衣褲子這種搭配,餘金霖都看不下去了,“就算你每天要上學,也沒有必要全買衣服褲子啊。”
“你們學校不是上學都穿校服嗎?這些都是放假穿的,可以買一些好看漂亮的裙子嘛。”
說着她指了幾條裙子,不過于袒露,剛好适合高中生。
刷卡之後餘金霖照舊找出紅包,紅包裡是撫養費。
“行了,你回房間吧,别在這裡礙我眼了,我還生病着呢。”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拿到撫養費,魏染高興的提着衣服回自己的房間,餘金霖不想看見她,她還不想見餘金霖呢。
周日下午,黎丞月為了不錯過魏染,早早的便返回了學校。
到學校門口後他讓司機回去,他自己則站在學校門口等魏染。
等到下午四點過,黎丞月眼熟的那輛車終于緩緩駛向學校。
許娥今天有事耽擱了一會兒,所以這個時候還沒有到學校門口。
但她提前跟魏染說過,讓她在學校門口等十分鐘,十分鐘她就會到。
魏染背着書包,兩隻手都提滿了袋子。
她就近找了一個樹蔭,站在下面等許娥。
黎丞月還未走近幫忙,魏染就已經提着東西走到了樹蔭下。
他三兩步走到魏染身邊,低頭看着她。
魏染也擡頭看着突然出現黎丞月,“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沒看到周圍的人都在對我指指點點嗎?”
“那你就仍由他們指指點點?”黎丞月有些生氣,氣魏染不知道反駁,也不在意。
魏染覺得黎丞月有些不正常,她下意識往旁邊站了兩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看起來氣沖沖的。”
“魏染,你是不是很缺錢?我給你介紹一份家教吧。”黎丞月洩氣一般說道。
家教?魏染偏頭去看黎丞月,沒想到黎丞月一直看着她,注意到他的視線後,發現他的眼睛一直追着她的視線。
魏染不自在的收回視線,看着地上的紙袋,可仍舊能感受到落在她頭頂的炙熱。
“你怎麼想着要給我介紹家教,不會是騙我的吧?”
“昨天早上,我看到了,你和那個男人在運動區,他就是,他們口中那個…”黎丞月的聲音有些不穩,很輕,通過風傳到了魏染耳中。
魏染實在聽不下去黎丞月的話,這讓她感到荒謬,沒有人在她面前這樣說過,所以她一聽便有些難以忍受。
“黎丞月,你别說了!”色内厲荏。
黎丞月的語氣又氣又急,生怕魏染不聽他的建議,“你和他分開吧,我給你介紹的家教工資很高,你完全可以掙到錢,即使你掙不到,我也可以把我的零花錢、壓歲錢還有我的存款都借給你,你真的不用再做這種事了。”
“你就安心學習,等以後你考上清北了,畢業了,你再慢慢把錢還給我,我家很有錢的,用不着你立馬還,就算你十年、二十年還都沒關系。”就算你不還也沒關系,這句話黎丞月在喉嚨裡滾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魏染再次擡起頭,她看到了黎丞月眼睛裡的認真,黎丞月是第一個信了謠言卻還想将她拉出來的人。
說不感動是假的,有些難堪也是真的。
就連李瑤和楊嘉嘉在她面前都對她身上的謠言閉口不談,從來沒有問過她真假。
她承認,最開始她确實沒想着解釋,到後來,她發現就算解釋也沒人會相信了,因為他們隻相信他們看到的。
或許作為朋友李瑤和楊嘉嘉尊重她的選擇,也怕在她面前說這些會傷害到她,魏染雖然早已習慣,但她偶爾也會奢望有人能關心關心她,哪怕隻是問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