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分出了些心神思索這是何意,沒想到看似失去戰意的男人此刻卻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向前揮拳,想趁我分心進行奇襲。
即便一隻手已經破碎得使不上力了,可他還是不自量力地用僅剩的另隻手攻了過來。看樣子是不信我們的不殺原則,想要最後搏一線生機。
我還是在分心,幾乎是出于戰鬥習慣地和他扭打在一塊兒,至于用了幾分力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給了我三拳,我也給了他三拳,正納悶下一個回合為何遲遲不到時,我低下頭,才發現米尼已經面頰凹陷血流遍地。
他已經死了。不呼吸了。
被說着“不殺”的我打死了。
7.
電話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我站在原地沒有接,蔓延的血液沾染上了鞋跟,米尼的五官結成了一團。
要被趕出家門了。
他們馬上就會回來,然後看到這幅景象,然後老闆會生氣,葵會遺憾地告訴我我并不适合做他們的家人。
掐緊了掌心,我擡眸定在原地,死死地看着監控攝像頭不知所措。
“……我還以為我會來得正是時候。”
先一步進門的卻并非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8.
南雲一如既往地背着他的刀盒出現在了門口。
指尖略微有些顫抖,我本想冷靜地闡述這一切,卻發現喉嚨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唔、呃……他……”
“不用說,我明白。”南雲沉默地将我轉了個身。
“就當是我殺的。”他拍拍我的腦袋,“就像上次說的,萬一你之後殺boss殺錯人了的處理方法。”
我點點頭:“但是屍體一看就不是你殺的。”
“我可以補刀。”
“店裡有監控,而且他們可能馬上就會回來了。”
“這個簡單,我能全毀了。”
“我鞋上沾了血。”
“……烈焰。”南雲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不要再想了。看着我,什麼都不想地、擁抱五分鐘。”
那段記憶近乎空白,我的腦海裡隻剩下了南雲胸膛裡心髒有力的跳動,還有他撫摸過我頭頂的雙手。
我似乎還看着他沉默地單膝跪下,為我擦去鞋底的血迹,還把手機遞給了我,示意及時去查看信息。
——老闆問我戰況如何了,并且拜托我帶些能量棒前往某個不知名的診所。
“再和我說一遍,今天這場戰鬥,是誰完成的?”南雲用力地握住我的手。
“是南雲。”我說。
“對,是我。”他撓撓我的下巴笑了笑,“感謝你送來的獎金一份。需要我帶路去坂本那兒嗎?”
“不用了,謝謝你南雲,我可以看導航。”我深呼一口氣恢複冷靜,“話說,你知道殺手界有什麼秘籍嗎?”
“诶?”
“死掉的那家夥,好像說過我有什麼秘籍?我可能聽錯了。”
南雲的神色凝固了一瞬,随即又皺起了眉。
他叫我等着,然後叮叮哐哐一陣,從死囚身上口袋裡找到了那線索。
“這是……我?”
那份長長的待殺清單上翻到尾頁,赫然貼着一張我的照片,上面寫着寥寥無幾幾個字:
“百龍夜子。特殊秘密對象。殺,或是帶回。”
9.
上了這份所謂的名單并不讓我感到畏懼,然而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齒。
因為那照片,是我穿着侍應生服、在前往伊豆的航線上,憬特意去借了相機為我拍攝的。
斯拉那些惡徒,究竟對我的朋友憬,說不定還有他的弟弟樂,做了什麼才能拿到這照片!?
我絕對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