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皇宮,皇帝下達命令迅速,早早就讓人做起了防疫工作。
皇宮内部已排查結束,也早早封閉,倒是省了臣子大早上還要跑去早朝。
如今的麟城沒了往日的熱鬧,宮中禦醫也在皇帝差使下趕往蘇家。
少了許多奏折,還不用日日早起,皇帝比前些天看着精神許多。
得到消息,别驚心急匆匆跑到禦書房,張皇失措進去的樣子,讓人以為皇帝出了什麼事。
見皇帝安然坐着,她才偷偷抹了淚,走到皇帝身邊。
瞧她這樣,皇帝自然心疼極了,也不責怪她的莽撞,就讓她在邊上幫忙磨墨。
得皇帝喜愛,不僅僅是她出生時天降祥雲,還有她的話總能讨皇帝歡心,皇帝心裡舒坦,自然喜愛她。
皇帝覺得她沒資格和她兄弟們争,說話做事完全不避諱她。
批完奏折,皇帝問她對今日突發的事怎麼看。
她眼珠轉溜,裡面充滿對皇帝的崇敬:“有父皇在,我怎敢班門弄斧?”
皇帝被誇得高興,鼓勵她說:“你自小就不比你那些哥哥弟弟差,有什麼主意,說出來就是。”
“父皇這般說,我也不怕醜了。依我所看,不如給三哥一個代罪立功的機會,而四哥前些日子才将吏部肅清,也可見其本事。倒是可以讓他們一起辦理此事,相信他們不會辜負父皇所望,”她伸出手指,點點下巴,“麟城地處天炎朝中心,北面環山,南面環合,自古而來就沒聽過有什麼天災,何況今年天氣不差。此事必是人為,查案的事自然得交予大理寺。”
皇帝頗為贊賞:“心兒見解,一如既往深得我心。”
她笑得滿意又不顯得意:“父皇過獎了!”
又陪皇帝待了一個時辰,她才告别皇帝,回到自己宮中。
也恰如其分,碰到趕來的小椿。
小椿給她信後,又給她兩瓶藥水,告訴她她們之間傳信的方式,轉身往回跑。
别驚心手腳迅速,回到寝殿時,信已經拆開,她好笑地放下一瓶,打開手上還剩的,抹在空空如也的信紙上。
字迹随她塗抹,一點點浮現,她驚呼,這人還能做出那麼厲害的玩意!
好奇心此刻溢滿她的胸腔,她拿起另一瓶,因小椿說隻需一點便可燃燒,她就沿着信紙的角,滴了一點點。
火幾乎看不見,但信紙燒毀的趨勢越來越大。
她望着這一奇觀久久不動,直到火勢将要蔓延到她手上。
“呀!”手被燙到,她撒開信紙,眼見剩下的一角要落在裙擺上,她急忙往後撤。
這一聲,也喊來了守在殿外的初雪。
初雪手握刀柄,嚴正以待走到她身邊,瞟了眼她腳下的那灘灰,緊盯着桌上的兩瓶藥,銳不可當。
一瞬間初雪就要抽出劍,别驚心瞥到,立馬伸手制止她:“可别!”
初雪目光如炬,再三确認:“确定,公主?”
别驚心點點頭,立馬把兩瓶藥抱在懷裡:“這可是好東西呢!”
初雪收回劍,沒有立刻走,像是在等公主說明。
别驚心沒欣賞多久,舉在她面前,獻寶似的:“我跟你說,這兩東西厲害着呢!看見地上那堆灰嗎?就是其中一瓶的功勞。”
“這般厲害?”初雪雙手接過,問她如何得來的。
别驚心把小椿來後一事告之,寶貝一樣拿回兩瓶藥水,還專門找了個盒子裝着。
這下,她終于想起正事:“诶呀,你快吩咐下去......”
交代完蘇意眠要她做的事,她換了身衣裳,到榻上躺下,現在的她,隻需要等就夠了。
夜幕降臨,蘇意眠從九幽閣出來,翻牆回了蘇家。
從自己院子落下,她推開院落的門出去,往她爹書齋去。
經過堂屋,剛好碰上從東門來的她爹。
她爹雙目放光,疾步走過來:“聽你母親說,是你診斷出你祖母中毒,你還有方法解毒?”
她爹毫不避諱的目光,盯得她極其不舒服。
她揚起面龐:“來麟城前,碰到位有緣人,他跟我說過這種毒毒發時的樣子,還給了我一個方子。便想依照上面試試,可是那種藥問遍麟城都沒有。覺得他是在诓騙我,隻能來找父親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
他爹面上一閃而過失望,變得沮喪:“我也沒有,而且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母親她中毒。”
她爹看着真不知情,她有些猶豫:“爹......最近可有得罪的人?”
“得罪的人?”她爹雙眼眯起,“你是說,有人陷害?”
她點點頭,奇怪地看着她爹,都中毒了,難不成還是老太太主動吃的?
“額......咳,”她爹眼神閃躲,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顯得自己沒那麼尴尬。
“我的意思是說,近日并無得罪的人。”
蘇意眠瞥了他一眼,不打算戳穿:“那便奇怪了?祖母近日可有接觸外人?”
“你祖母近半月都在家,”她爹總算回答到點上了。
“那便是府上的人了,爹可以派人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