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自上次治水不利後,算是被皇帝放棄,早在幾天前,被派往西南給六皇子運軍糧。
這件事本不該皇子出馬,奈何皇帝見到他就煩,急急打發了去。
三皇子恍若一夜成長,一改嚣張跋扈,乖乖跟着去了。
天炎朝疆域遼闊,南北縱深,奇珍異寶琳琅滿目。接待貴客自然是應有盡有,還專門開設了一場捕獵會。
皇帝在早朝宣布此事,讓底下人商量,由誰來籌辦此次捕獵。
天炎朝一年一次秋獵,自上到下動辄萬千人士,從籌備到醫護,事務繁多複雜。
此次還有四國的參與,多數人都不想接這個費力不讨好的活。
皇帝在位上輕咳一聲,睨向别驚心:“心兒,你覺得此事由誰負責好?”
别驚心臉僵了一瞬,走出位列,低下頭:“此次狩獵有四國參與,若僅一人負責,出了亂子都不知怎麼做。”
朝堂唏噓一片,都還沒說讓誰做,她這麼說,不就在點這事繁雜?
皇帝卻笑了:“心兒思慮周全。”
“所以,兒臣覺得此事需我等做孩兒的一同負責,才為妥善。”
其他人像見鬼似的看她,這是什麼鬼主意?
皇帝蹙起眉,顯然也沒懂她什麼意思。
“太子殿下回朝已久,仍無一番作為,這事要不就由殿下總攬,我們其餘人協助?”她一雙眼如潭水汪汪,看得人心驚,看得人窘迫。
站在這的人,皆到抽口冷氣,她是真敢說啊!
皇帝手敲扶手,不一會兒,點了點頭,問别扁舟意見。
别驚心瞥了别扁舟一眼,說實話她這也算霸王硬上弓,但蘇意眠說過他不會拒絕,自己就這麼幹了。
别扁舟久站不語,這會兒也是二話不說,接下這個雜事。
衆臣眉來眼去,懷疑太子要麼早和公主商量好,要麼就是腦子被撞傻了。
除兩人外的其他皇子,也難以不猜測兩人是否暗中勾結。
下朝之後,年齡最小的八皇子,懵懂地來到别驚心身旁。
“姐姐為何要讓太子總攬啊?他不是還負責接待圖魯巴使臣?”他笑得天真,“真是為了給太子攬名聲啊?”
别驚心扯扯嘴,不知這弟弟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說出那麼大逆不道的話的。
見他還眼巴巴望着她,她湊到他耳旁:“職務越大責任越大,這不是幫着父皇練練他嗎?”
八皇子眸中怪異一閃而過,繼續笑得無害:“那姐姐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她翻了個白眼,明知道問不出什麼,偏要跑到她身邊來膈應。
就算她說了,他也不信,不知道是在拖延她,還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八皇子瞧她不答,呵呵笑了聲,和她道别,轉身離去。
轉眼到使臣入麟城的日子,蘇意眠換了身簡便的裝束,沒有蒙着面,站在别驚心身旁,陪她招待烏拉使臣。
因為她這一站,太子與公主合謀,在其他人眼裡不言而喻。
一下午都沒得答複的别驚心,強硬拉扯太子入了自己陣營。
蘇意眠與别驚心說笑,忽視别扁舟憤恨的眼神。
她也不想,但以他軸的程度,不來點特殊手段,得到他答複得猴年馬月。
兩人先給烏拉使臣安排妥當,又領着他們把麟城逛了一圈,才帶着他們入了宮裡的宴席。
皇帝為四國使臣的到來,發表些沒什麼營養的講話。
因烏拉使臣帶隊是女子,對她們二人覺得親切,拉着她們說個沒完。
此次木茳能帶隊,全憑她娘跑去空山久久不歸,無奈烏拉毒王隻能派她代替。
烏拉職位向來家族傳承,所以毒王即便再不放心她的能力,也隻能派她來。
其餘使臣出發前,被毒王命令包攬了所有事務。
所以她就是來玩的,她笑嘻嘻看着兩人,期待她們能帶她玩遍麟城。
兩人見木茳年紀不大,正是愛玩的時候,便偷偷告訴她,隔幾日會有狩獵會。
木茳瞪大雙眼,這麼好的事,這麼之前沒聽說。
她們眉眼彎彎,問她是不是不信。
木茳率真點頭,覺得她們在诓騙自己。
她們對視一眼,壞壞笑起來。
木茳覺得羞憤,更不相信她們。
忽然,台上皇帝發話,宣布這個消息。
木茳目瞪口呆,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