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扁舟眼睛亮晶晶的,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她沒辜負他的期望。
“你熱忱的目光,讓我見底的自信,瞬間充滿。久久不見進步的學習,也突飛猛進。隻是我的生活,注定不會讓我對階段性的朋友産生過多的情感。”
她瞧着他眼裡的光逐漸消散。
“後面碰見你,我驚訝,卻也慶幸,這場沒有保障的合作,到底有了保障。”
他開心笑起來,閉眼享受她的撫摸。
“你被圖魯巴皇室抓走那次,”她任由他的手蓋在她的手背上,“夫子說的那一刻,我甚至想把那堆人全都毒死,後來還是阿娘勸住的。”
“那玉佩——”她逐漸失神,他緩緩睜開眼睛。
“我想表現的灑脫,即便舍不得,而且與阿娘說要回沫城也是早定好的。所以我故意落下,後面覺得丢人,便藏了起來,也讓禾洛雲和九幽閣的人說,但凡有人找,就當沒見過。”
後來和阿娘又走過很多地方,她沒再遇見他,情感也漸漸淡去。
再加上後面阿娘離開,她對此也沒過多的想法了。
他忽然擁住她:“即便你要親自動手,我也依舊站在你這邊。”
她回過神,笑出聲:“那可是你親爹和我親爹呢!”
“那又怎樣!”他也随着她笑。
“你不用覺得幫不上我,就是累贅,”她松開他,認真道,“他們願意幫助我,是因為曾經我或多或少都幫過他們,你是極少數裡,沒受過我救助的人。所以我們之間,不是非要有價值才能留在對方身邊。”
他瞳孔地震,她居然知道他的想法。
她謙遜笑着:“不是自戀,我在外還有另一個名号。”
他一瞬不瞬望着她。
“蘭玉公子。”
他已經被震得沒了脾氣,瞳孔失焦:“怪不得,怪不得總覺得熟悉。”
怪不得他總覺得自己就算要幫忙也排不上号,受蘭玉公子恩惠之人,五國數不勝數,哪裡還輪得到他。
“你見過我?”她絲毫不隐瞞了。
他點點頭:“慕名前去,遠遠看過。”
外頭玄山喊了聲:“娘娘、殿下,李公子來信。”
“拿進來吧,”蘇意眠提高音量。
玄山進來,就瞧見自家殿下正靠在别人肩上假寐。
殿下上位成功了?娘娘居然允許?這未免太寵了吧?
他目不斜視,給蘇意眠遞信。
轉身走的時候,他到底忍不住腹诽,殿下,好歹是你手下,你也不用時時刻刻炫耀吧?有本事去你那堆情敵面前炫耀啊!
真是敵我不分,敵我不分!
蘇意眠展開信,越看眉頭皺得越嚴重。
他們走後,白家似乎不管不顧了。
當街控住百姓,甚至官府帶兵捉住所有欲逃之人,綁在一條繩子上。
還自由活動的,就隻剩李家人,和在李家做事的人。
她托起别扁舟的頭,神色嚴肅:“看看。”
别扁舟也知道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立馬接過看起來。
他目光沉沉:“祭祀提前了?”
疑問,卻肯定。
兩人找到三個帶兵的人,給他們看了信。
她補充:“已經給同盛公主傳信了,隻是還需四個時辰。公主得知後會立刻面聖請求下旨。隻是,現在怕是等不起了。”
三人對她的先手,以及傳信速度微微詫異。
隻是,沒有聖旨,他們就這麼動手......
三人的猶豫她看在眼裡,她也糾結,而且照李盡言的說法,天黑一刻就會動手。
現在距離天黑不過兩個時辰,他們等得,崖山城百姓等不得。
别扁舟站出來:“我們可以先向崖山城前進,在城門下駐紮,盡量影響他們拖延時間。實在不行,我會與陛下說明,此事乃我的主意,盡量讓三位不被牽連。”
他這麼說,反而讓三人深感愧疚,到底不如别人有大局意識,那可是一城百姓的命。丢了官職又如何?
他們立馬同意,下令直往崖山城去。
梁秋收到通知後,出來到蘇意眠身邊。
好像唯有這樣,她才能心安。
十萬大軍逼近崖山城,烏泱泱的一片,守城人無不提心吊膽。
蘇意眠他們在下邊等了會兒,就見樓上白公子和那太守站在那。
白公子咬牙切齒:“娘娘真是未蔔先知,這麼短時間就能集結十萬大軍。”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昨夜守着的人全是李盡言的人。
怪不得在宅院就能拆穿他。
這娘娘真是好本事,也不知昨夜去了哪,一下弄了那麼多兵來。
她選擇裝傻:“什麼?我怎麼未蔔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