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眠本不懷疑,可掌櫃的神情......
她眯起雙眼,笑起來:“你是近來年新做掌櫃的吧?”
掌櫃心裡打緊,眼前女子明明瞧着沒什麼威脅,為何他如此懼怕?
她身後的人,一看也都聽命于她。
再瞧她與她身邊男子的裝扮,他急忙低下頭,瞳孔因震驚放大。
九幽閣另一東家竟成了天炎朝太子妃?
意識到自己許久沒作答,他連忙擡頭,扯着臉陪笑,卻笑得難看無比:“是,兩年前來的。”
她颔首,繞着裡面的鋪子走了圈。
這裡風沙大,鋪子設在店裡,與天炎朝布局大有不同。
她沒管過九幽閣什麼事,這麼看自然看不出問題。
她餘光瞥過掌櫃,越來越緊張,甚至汗水滴落的人,似乎把自己出賣的差不多了。
她無害笑着:“我也就路過此地來看看,掌櫃這般緊張作甚?”
她上下掃視距離自己兩步遠的人,眼裡的探究吓得掌櫃差點站不穩。
掌櫃忽然跪倒她面前,不管周圍來往的顧客,和鋪子裡的小販,重重磕起頭。
“求娘娘饒了小的,小的也是被迫無奈才這麼幹的。”
掌櫃不停磕頭,仿佛犯了滔天大罪。
她猝地走上前,捏住掌櫃的下巴,眼裡淬毒:“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不然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開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住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别扁舟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蘇意眠把人捉到内院去了。
别扁舟想跟過去,蘇意眠一個眼神過來,他停住腳。
那一眼讓他想到自己曾查封其總部,一瞬間的心虛,讓他不敢再動。
内院的設置,與其他九幽閣差别不大。
蘇意眠找了個雜房,把人丢了進去。
如果她沒記錯,九幽閣招收男子,大多在暗殺小隊,後勤雜務做事。
掌櫃也有,卻極少,每個掌櫃都需要禾洛雲親自把關,百分百過關了才行。
但這處九幽閣從裡到外,沒有一位女子。
剛進來時,她以為這處掌櫃是篩選過的。
她甚至繞那些鋪子轉時,也不覺得那些小販是男的有什麼問題。
直到掌櫃跪地求饒,她瞥見門外兩守衛沖進來,眼裡都是對她的殺意。
她當機立斷,放下狠話,抓住掌櫃往内院走。
過内院,裡邊不少做事的人都瞧見了。
這些做事的人,無一不是男子。
她蹲在匍匐在地的掌櫃面前:“你是想現在說,還是等你那兩個守衛帶人來,我把他們都殺了再說?”
原先還淚流滿面的掌櫃,忽然止住,惡狠狠看着她。
“要殺掉他們,你也要有那個本事。”
她站起身,終于滿意:“不裝了?”
一個有意瞞着你的人,為何會做出破綻滿滿的心虛?
誇張,太誇張了。
她一點沒帶猶豫的,一針刺入他的□□。
掌櫃嚎叫一聲,整個人脫力,隻剩精神還很抖擻。
她扯過他兩個袖子,把裡面的飛刀取了出來。
“沒本事就不要學别人用暗器嘛,”她拍拍手,不再執着要他說什麼。
半刻鐘不到,窗外腳步聲陣陣。
她打個哈欠,這些人能不能裝一下。
這聲音未免太大了吧?
她看着擺放整齊的籮筐,挑了個沒東西的蹲進去。
不出所料,這群人先往裡面射了箭。
她搖搖頭,裡面不是還有個掌櫃嗎?
是料定她是站着,那掌櫃是蹲着或者躺着?
難不成他們掌櫃之前還被抓過?
這些無法追根溯源的東西,隻在她腦中存活幾秒。
房門、窗戶大開,外面一群人沖進來。
最後一人走到掌櫃面前,扯着他的衣領:“人呢?”
掌櫃費力伸出手,指着籮筐位置:“那——那裡。”
此時蘇意眠早已出來,悄無聲息幹趴了沒什麼用的手下,來到問話人身邊。
她的針抵着他的脖頸,偏頭看清他的臉。
“喲,老熟人啊!”
話才說完,她似有預料般擡起左腿,躲過他後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