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踹他膝蓋,逼他跪下來,踩下他的腳腕。
再用同樣的藥,把人紮得癱軟無力。
此人正是當初綁走别扁舟、留仁的那人,她還真是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他。
起初她還懷疑他是白家人或者與前朝勢力有關,但崖山城清理了遍,也沒看到此人。
她就此作罷,反正與她有仇,遲早會撞見。
隻是沒想到,此人會到圖魯巴來。
她重新把門窗關好,又給兩人紮了幾針,還下了毒,才出門,把别扁舟他們喊來。
走來路上,她不自覺多看了别扁舟幾眼。
怎麼覺得這人心情又不好了?
不會是她瞪了他一眼吧?
她默默歎息,拉近了他些:“你又想什麼了?别多想,他們明擺為我而來。”
走近雜房,别扁舟懂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他低下頭,想要掩飾自己的羞愧,自己在她這敏感多疑的毛病,一激就上來了。
他喜歡她那麼久,之前又一直反複糾結,現在是與她親近了,但什麼承諾都沒有,他實在沒安全感的很。
所以她一個眼神,他都能糾結很久。
留仁與一衆手下守在門外,蘇意眠一掌扇醒迷糊的掌櫃:“可以說了?”
掌櫃還是閉着嘴,眼神堅定地能立馬自刎。
她“啧”一聲,往自己嘴裡塞了顆藥,又往别扁舟嘴裡也塞了顆。
再回到掌櫃身邊,灌飯一樣灌下數不清的藥丸。
沒一會兒,掌櫃大汗淋漓,屁聲不斷,想要掙紮,卻又無力。
“這什麼情況?”别扁舟呆呆的,沖擊不小。
但沒聞到味道,他眼珠亮晶晶的,是她喂給他的藥的效果。
她擡起頭:“下了點瀉藥,又下了點止瀉的,兩種藥裡我都加了點東西,就是讓他肚子疼痛無比,卻無法瀉出來。”
“還能這樣!”他驚呼。
她笑得賊兮兮:“還不止呢!”
就見掌櫃的臉一下紫一下青,一下昏厥一下清醒,一下口吐白沫一下屁聲連連。
掌櫃的崩潰了,一旁看着癱軟無力的人也崩潰了。
他大吼:“我說,我說,你讓他别放了。”
他兩是聞不到,他受的罪就大了。
他忍受不了,更忍受不了她等會兒要這麼對自己。
哪想她不按套路出牌。
“哦,我不信,”她懶得管他,帶着别扁舟準備出去。
他是真崩潰了,一連串傾倒自己知道的所有事。
“這狗日的掌櫃吃絕戶,因為平日裡與他娘子一同進出,所以近兩年隻有他也沒人懷疑。至于他怎麼躲過巡查,你需要問問你們巡查隊。”
她眼珠轉了圈,還是要往外走。
男子急得不行,說的更快了,但聲音也因為羞赧愈發小了。
“我的話,你救禾洛雲的時候,順帶幫我擺脫了追殺,隻是你不知道。後面我一路跟着你們,也知道你要支持她做生意的事。我曾扮成女子問你可否支持我,你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覺得不公平,又以自己的身份找到你,又被你拒絕了。我氣不過,一直跟蹤你,想找機會報仇雪恨。但也知道自己實力不足,就一直練習,直到今年,我有了可以與你匹敵的功夫。知道你在找人,比你先一步,把他和另一人綁了。多年的憤恨我都發洩在他們身上,找到這裡的掌櫃,不過是——”他忽然止住,想到什麼,臉白幾分,沒說下去。
她回過頭,目光剖析着他:“不過是什麼?”
他搖搖頭:“反正我是因為知道他吃絕戶,所以威脅他與我做戲,将你困在此地,好找你複仇。”
她很無語,自己都不記得有這号人,而且不過拒絕他兩次,還成他仇人了。
她把解藥喂進掌櫃嘴裡:“那說說,你的武功怎麼來的?”
他的臉更白了,卻還是搖頭。
“你不敢說,是因為你後面有得罪不起的人,”她走到他面前,“那我問,你回答好了。”
男子猶豫一下,點頭。
她笑了:“如若不是你實在小心眼,又急于證明自己,你的話一個字我也不會信。”
他像是找回自己自信:“男子漢大丈夫,從不屑于撒謊。”
她輕嗤一聲,問:“你的功夫,按你的說法,追上我不會那麼快對嗎?”
男子停頓幾秒,點頭。
“是有人教了你邪功,或是吃了藥?”
男子點頭,又點頭。
他左顧右盼,實在藏不住秘密,湊得近些,極小聲說道:“在學的時候,我并沒發現奇怪之處。隻是後來有次,我經過一間房,裡面兩人在争執。我便知道了些東西,我逃出來,四處尋藥,熬過兩個月艱難期,便有了現在沒什麼副作用的身體和功夫。”
“哦,是嗎?”她抓住他的手探脈,真心誇贊,“你僞裝術了得。”
這一探可不得了,脈象雜亂像即将爆體而亡,但再探下去,又發現他們巧妙地避開沖突。
她收回手:“你哪找的藥?練此邪功者是不是活不長?你知道的事能不能說?”
她少有碰到對手的時候,都需要爬進深山老林,找那群老怪物,才有人外有人的實感。
到麟城後,與自己匹敵的人接連出現,她都要懷疑自己了。
現在看來,背後牽扯不小。
男子搖頭,點頭,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