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驚呼:“如何中的毒?”
她心裡愈發不安,沒說是毒蟲蟄的,隻道自己醫術不高,未看出來。
大娘神色複雜,歎口氣:“不知病因如何治啊!”
她抱歉搖搖頭。
大娘領她出去,給她安排了個房子。
幾人從大娘那得到消息,皆歎息不已,好不容易尋來個會醫的,還是沒辦法。
随後幾人又往村口去,盼着何家孫子早日回來。
她趁着外面注意不到自己,抓緊時間睡了一覺。
算着時間差不多,她悄悄翻窗出去,躲到何家後一顆巨樹上。
沒多久,浩浩蕩蕩人群過來。
他們問大娘:“可否瞧見一女子逃奔此地,或者可否捉到那會醫的聖女?”
她微眯着眼,瞧見大娘指向她住的位置,彙報她來後的事。
為首者幾乎肯定:“逃跑女子與聖女該為同一人,她可幫忙治病?”
何大娘搖頭。
“壞了,”為首者帶着一群人闖進來,裡面人去樓空。
為首者怒不可遏:“我讓你們在此地駐紮,不是真讓你們就此生活。若是那聖女還活着,我們努力那麼久都會功虧一篑。”
她屏氣凝神,看來自己的直覺沒錯,這村子處處透着詭異。
沒一會兒,帶她進來的幾人,與何大娘一齊人會和,而她起先看着還病重的老太太,氣定神閑走出來。
老太太一巴掌扇在何大娘臉上:“我不惜吃下毒藥掩藏本事,造成被毒蟲蟄的假象。人還是丢了,你怎麼做的事?”
何大娘跪在地上,不停認錯。
他們之所以不派人把守,就是為了放松她的警惕,可人還是跑了。
這讓老太憤怒不已。
蘇意眠靠在樹幹上,得虧自己來的晚,這群人沒想着給她飯吃。
而北山尋人的人大概早已回去,甚至還将她掉崖的消息帶來。
這兒是河流經過的首個村子,她一身是傷,想必也會進來求助。
這群人沒有逗留多久,出了村子,往河道下一個村子去。
她瞧着老太,此人該是擅長蠱毒。
怪不得自己方才把脈總覺得奇怪,明明是大限将至的脈,底下卻在反抗什麼。
她靠在樹幹上閉眼小憩,方才那堆人離開的方向,一看就要往河道下去。
聯合自己在暗室看到的東西,她合理猜測這些村子便是前朝勢力一部分。
她頭時不時往下掉,睡夢中還在感慨。
不知自己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出個門被人推下崖,找到個密室被人追殺,但自己又活了下來,還躲過了幾次追捕。
公雞打鳴,她一瞬間驚醒。
往下瞧,村民扛着鋤頭、鐮刀,往村尾走。
何家人遲了會兒,各自背着背簍,往村外趕。
村裡的人走的差不多,她給身上塗上藥,跳下樹。
轉身,一小女孩撲閃着眼睛,嘴裡吃着大餅。沒被她吓,也不說話。
她考慮捉走這女孩做俘虜的可能性,最終放棄。
小女孩走近:“姐姐,你為什麼在樹上?”
她尬笑着:“與朋友躲貓貓,扛不住困意就忘記回去了。”
“哦,我怎麼沒見過你?”小女孩嚼巴嚼巴。
她睜眼說瞎話:“我是另一個村子的,和朋友來玩。”
小女孩點頭,背過身要走。
她一把拉住小女孩衣領:“你家在哪?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去?”
小女孩掙脫開:“不用了姐姐,我要回家了。”
她舉起雙手,滿口答應。
瞧着小女孩在拐角處消失,她繞過幾個屋子,往山上跑。
小女孩肯定是去告狀的,她近乎肯定。
能在天炎朝追殺下活到現在,這裡每個人都是人精。
跑出二裡路,那群追殺她的人就在前方。
她叫苦不疊,還沒反應,那人沖來掐住她的脖頸:“我在這等你很久了。”
“呵呵,”她懶得折騰了。
為首者皮笑肉不笑:“别以為你兩次躲在樹上我都毫無察覺,放你走罷了。”
她翻個白眼。
早不抓晚不抓,溜了她一圈開始抓了。
看她滿頭大汗跑來跑去很爽嗎?
他掐住她的臉:“聖主之女,果真不容小觑。不過,最好收起你這不屑一顧的态度,我不确保能忍住不對你動手。”
她扯扯嘴角,随他們捉走。
沒蒙她的眼,想必是不會留活口。
誰能想,自己大仇沒報,就要喪命于此了。
她被丢盡洞窟牢獄,好巧不巧,在得她一瓶藥的人對面。
此刻她也不用躲躲藏藏,她朝他揮揮手:“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