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拉王城,鍍金的穹頂直上雲霄,其下是紅磚石壘砌的牆體。
再次見到,蘇意眠與别扁舟所感不同。
一人時隔多年在來這裡,物是人非、千變萬化,沒有影響宏偉高樓的一絲一毫。
一人不過一年,再次來到他長大的地方。此時心境與那會兒早已不同,這是他生母的故鄉,他真心實意覺得親切。
兩人相視一笑,交與守衛通行文書,徑直往城中去。
阿塔拉王早為他們準備了宴席,隻是大殿上,還站着一位客人。
他們率先坐在餐桌上,從桌首至桌尾,一片琳琅滿目。
蘇意眠撐起下巴,好奇不已:“你之前十多年都是這樣吃飯的嗎?”
别扁舟撓撓頭:“有重大事宜才會這麼吃,一般都在自己的王庭裡吃。”
主食不能動,餐具旁的水果還是得能吃一吃。
她用叉子戳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裡:“感覺你在這的待遇很不錯,說不定王知道你的身份。”
别扁舟異常堅定地搖頭:“王若知曉,必定與我講明。”
她咽下葡萄,眼珠上下滑動。他和王的關系好到這個地步?
思索期間,别扁舟左右觀察,确定無人,迅速在她嘴角撮了口。
她雙目圓瞪:“你幹什麼呢?”
他食之髓味:“葡萄汁。”
思緒被打斷,她沒了再想的心思,再戳葡萄吃,時時注意不讓汁水流出。
她再瞪他一眼:“肯定是你找的借口。”
他從她果盤裡戳上顆聖女果:“是啊,我就是想親你了。”
她緊抿着唇,這一路過來,她也見着,有些人就是越親越上瘾。
她心麻麻的,别說他想,她自己也想。
與他動作一般,瞧見四下無人,她拉住他的脖頸,猛怼上去……
有些忘我。
她擦擦嘴,尴尬看着不知過來多久的阿塔拉王。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王身後一臉陰郁的别經年。
阿塔拉王調侃:“難以想象你們會在一起,更想不到你們會這麼大膽。”
别扁舟紅了張臉,她不自在摸摸鼻子。
這裡她來過,王她也見過,隻不過那時候她專門避開别扁舟,所以王不知道他們認識。
王笑着入座,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坐在自己右邊,他們對面的位置。
“你們沒事那真是太好了,”王對他們舉杯,“圖魯巴突然暴亂,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别扁舟站起來,向王鞠一躬:“多謝王關心。”
她也跟着站起來,向王鞠躬。
王擡手:“好歹你在我這生活了十多年,這點關心應該的。”
她眼珠在兩人間來回打轉,她之前見的王,可沒那麼好說話。
王與别扁舟再寒暄兩句,便宣布用膳。
她毫不客氣吃起來,天天啃餅,終于能吃頓好的了。
一餐結束,王喊走了别扁舟,别經年在兩人走後喊走了她。
兩人在大殿外的拐角,岔路口可觀察兩路狀況。
隻是,怎麼看都猥瑣不已。
别經年語氣急切:“你們沒事不知道給個消息回去?還有你和他又什麼情況?”
她蹙起眉,雖說救了他,兩人也算認識,但也沒熟到事事相告的地步吧?
他這咄咄逼人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與他關系多好呢?
她望着大殿門口的方向,漫不經心:“我給了啊!”
隻是沒給他而已。
别經年明白了,他垂下頭,掩飾因情緒激動泛紅的眼眶。
“皇帝宮裡總共沒幾個皇子,派走别扁舟,又派走你,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派其他皇子去,”她“啧啧”不停,“看樣子,他不光不希望别扁舟繼承,也不希望你們繼承啊!”
别經年收起關心則亂的情緒,眼神探究:“什麼意思?”
她聳肩:“沒什麼意思。”
她轉身欲走,被他拉住。
“現在宮裡——”他眯着眼睛,現在宮裡似乎隻有别驚心是有權,還沒被派離宮的。
“你是想勸我别不自量力?皇帝有心讓别驚心繼位?”
她沉默了,這人不是精明的很?
這會兒又在犯什麼蠢?
“那你那位呢?你們真正在一起了吧?他不介意你幫别人?你不怕你們以後反目成仇?”
她扯回自己的手,決定不和蠢人說話。
再回大殿,王與别扁舟回來,别經年沒跟來,就隻有他們三人。
王已沒了前面的欣喜,眼睛微垂,裡面滿是凝重:“他說,你們遇到——天炎朝之前的王朝的勢力,他們準備複辟并一統五國,是真的嗎?”
她瞥過别扁舟,這是真信任王啊!
“是的,”她将自己在暗室所見告知王,又将别扁舟他爹為了長命百歲與前朝勢力間接性有過接觸的事說明。
她表态:“此事不僅關于天炎朝,包括現在烏煙瘴氣的圖魯巴,也是因為前朝勢力在其境内放蠱。我倒是希望,五國能夠聯合,一同剿滅這些勢力。”
王目光幽幽,坐在位上,考慮事情的真實性、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