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相信兩人,隻是他們希望這麼做,别的國家不一定同意。
誰會覺得早已失勢的前朝,會有應對五國的實力。
五國的平和,與他們之間相互制衡也有關系。
誰知道哪個國家會不會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趁機吞下他國。
阿塔拉目前最為強悍,倒不足為懼。
他手放在桌上,規律敲擊:“此事不可行,國與國之間聯合不是小事,考慮的也不僅僅是對抗外敵。”
她猛然冷靜下來,她親眼所見,知道前朝勢力早已積下資本,但别國不一定相信。
她名号再響,号召的也隻會是受她恩惠的人,國家豈會念情大于念利?
是她太過想當然。
“多謝王提點,”她坐下,“他們滲透在各個地方,王還需仔細探查。”
王欣賞點頭:“你們肯與我說,我自然不會辜負你們。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與别扁舟對視一眼,顯然别扁舟全聽她的。
“希望您派些兵馬,高調送我們回國,”她大言不慚。
天炎朝皇帝想要他們命,他們偷偷摸摸回去,一個不小心被察覺,死在路上都沒人知道。
有阿塔拉王的庇佑,皇帝怎麼說,也不會路上動手。
王稍加思索,就明白兩人與當朝皇帝并非友善關系,這個人情他可以賣,所以他點頭,答應她的請求。
談話結束,兩人由侍衛帶回别扁舟從前住的宮殿。
留仁、玄山等人比他們先過來,這次他們沒忘記把何老太放出來。
蘇意眠拉着别扁舟,讓他給她介紹,他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這裡比天炎朝皇宮不同,但同樣氣宇軒昂,同樣壓抑。
主殿在前,其後東邊是别扁舟一人的住所,留仁他們通常住在西邊。
往常他們會根據功夫安排不同的人數守夜,如今蘇意眠在這,他們自覺都回去西邊。
東邊有他的卧房、書房、訓練場,以及他老師的住處。
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屋子。
他的書房,比她在蘇府的閣樓還要大。
符合阿塔拉的建築風格,書架貼牆,直到頂層。
整棟樓統共一層,沿書架造的階梯,通往最高處。
這樣的樓他有兩棟。
“阿塔拉王待你不薄,”她感歎不已。
“确實如此,”他如實承認。
“那你怎麼不和他說,你生母的事?”
“知與不知,他待我都沒區别。”
她颔首,走上階梯。
天炎朝皇帝到底不如,這就是别人的格局。
她上一層,别扁舟跟一層。
走至樓中央,她回頭瞧他:“怎麼跟着我?”
他再上一層,與她鼻尖對鼻尖:“别經年找你出去說什麼?”
她後撤,拉開些距離:“很重要嗎?”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扯向自己:“他喜歡你。”
她抵住他胸口,他眼尾翹起,明明白白表達自己的不開心。
“問我沒事為什麼不告知一聲,還問我和你的關系,”她雙手慢慢向上,摸上他的臉頰。
“你怎麼說?”
眉毛沒有舒展,還不滿意。
“忘了,”她眼裡閃過狡黠,稍稍用力推開他,往上跑。
别扁舟不滿咬牙,提起衣擺追她。
往下跑,他指定追不上她,但她往上跑,到頂便沒了路。
習武之人,體力都不差。
跑到頂,兩人隻微微喘氣。
他将她抵在書架上:“你和他說了什麼啊?”
她“咯咯”笑着:“我說我給了啊。”
他目光幽怨:“真給了?”
她捧着他的臉,對準他的唇一觸即離:“我沒說的下半句是,隻是沒給你而已。”
他的眼睛一瞬間亮了,随即,他又盯住她:“沒說我們的關系嗎?”
“王都替我們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她環住他的腰,“除了救他一命,以及在别驚心宮裡見過他幾面,我和他真的不熟。”
“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
她拍他一掌:“那我救過那麼多人,那麼多人都得對我以身相許?你這是強詞奪理。”
他洩氣了,埋在她頸間:“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她不明所以,蹙眉深思,恍然大悟。
“是我的問題,”她摸着他的脖頸,是她不解風情。
她湊在他耳邊:“我隻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