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能來?”柳芹嗆完,說正事,“我們找到竹六的蹤迹了。”
蘇意眠停下筷子,全神貫注看她。
“他現在在宮裡,據說能在那人手下過一招,所以在那人底下做事。”
“他知道他姐在這嗎?”
柳芹點頭:“知道,遠遠看過,沒見面。”
“宋竹湘呢?”
“我們告訴她了。”
她喝完最後一口湯,站起來往外走:“我去宮裡有事,回來騰點位置,或者租個院子下來,錢從我那取。”
柳芹聽命行事,隻是錢的事,東家說過,不管蘇意眠要做什麼,錢都從她那取。
蘇意眠到自己住處,喊上别扁舟,一起往皇宮趕。
昨日才進,今日又進。
一路到東宮都無比通暢,他們順利與留仁等人會和,帶上何老太要往宮外去。
走至大門,那高手帶着竹六等一衆手下擋在門口:“殿下與娘娘既已回宮,還是在宮中待着好。”
高手瞥了眼人群中的何老太,眼睛微眯。
蘇意眠暗自祈禱不要認出來,剛才走的忙,沒讓何老太做太多掩飾。
現在虛虛遮住出挑的五官,不知眼前這人有沒有那麼火眼金睛。
别扁舟站出來講話:“舟車疲勞是該好生歇息,多謝劉大人提點。”
高手視線收回,不再生疑:“如今外邊危機重重,宮内隻有殿下一位皇子,安危必須得有保障。”
蘇意眠在他收回視線時,就把目光放在竹六身上。
現在聽他這麼說,擡眼看了他一眼。
這人的意思是皇帝認可别扁舟作為繼位者了?
這其間肯定有什麼事瞞着他們。
高手見他們不動,繼續補充:“陛下身體抱恙,些許事宜還需殿下代為處理。”
那麼巧嗎?
昨日他們見不還好好的?
她再次看向竹六,這人眼裡再無她這個從前的主子,眼眸裡都是冷漠。
她收回視線,輕輕扯了下别扁舟的袖子。
别扁舟答複:“定為父皇解憂。”
高手不說話,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良久,他終于開口:“殿下身份尊貴,還是莫要放低自己,應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人送走。
兩人轉身,對這種情況隻能認栽。
一堆人散開,她走至何老太面前:“你可看出,那姓劉的身旁人?可是用過你制的藥?”
何老太颔首:“旁人無所覺,但我能聞出來。那是誰?用了那藥定是與前朝那堆人為伍,皇帝與姓劉的怎麼會讓他入宮?”
“往前在我那做事,他姐姐被人抓走,以此威脅他洩露我的消息。後被我捉住,為救姐姐與身後人撕破臉皮。我救了他姐,他不見行蹤。”
至于為什麼讓人進宮。
一來是那姓劉的對自己武功很有自信,竹六小打小鬧他完全不放在眼裡。
二來皇帝失去掣肘他們的手段,希望借竹六之手,為難他們。
現在這個情況,隻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
竹六有在皇帝身邊的機會,又怎麼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宋竹湘一事本就與她無直接關系,她救了她,收留她,醫治她。
再怎麼着,竹六不會越過她爹先找她。
她為什麼确定皇帝生病是竹六的手筆,昨日她見過皇帝,不至于一晚上就到了要人代為處理朝政的地步。
宮裡宮外,皇帝的東西檢查最嚴。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同樣,反過來亦然。
待在姓劉的身邊,竹六反而好做事。
她讓小椿陪何老太去她殿裡,她與别扁舟往書房走。
離開麟城前,她就不在東宮住,又隔那麼久回來,感覺恍若隔世。
那劉大人現在對他那麼客氣,想來是皇帝情況糟糕,他着急找下一任君主,以便有落腳處。
莫名好笑。
為了皇帝的長生不老,害死阿娘。
現在情況不可逆,他倒是會變通了。
若是他能一直以皇帝為準,不管如何都不抛棄,她還能高看他幾分。
要留在宮中,她給九幽閣傳去信,讓禾洛雲不用大費周章給她租宅子了。
又傳信給同在宮中的别驚心,讓她注意皇帝的情況。
這些事做完,劉大人給别扁舟帶來需要他代為處理的奏折。
他沒放棄前,防他防的跟什麼似的。
現在他放棄了,倒是肯給他做了。
她站在書桌前,看他處理那些東西。
他在熟悉空缺幾個月的事,處理當要奏折時,得心應手。
她看了好久。
最後默不作聲,出去關上門。
别驚心這幾個月的事,小椿帶有信件,交由她看。
朝中勢力本就混亂,别驚心就沒在這裡多下功夫。
朝堂無一皇子,别驚心都接過來代為效力。
有她治水成功事例在前,朝堂反駁聲小。
又有大理寺卿和步軍統領支持,她做事阻礙小很多。
她同樣不負衆望,處理了麟城久留的地下賭博問題,建立慈善堂收留流民,各城治安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