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越琛回來的時候沒看到她,問了一聲傭人,聽到她拿到婚服後就走進了房間裡,這時也沒停頓,朝她房間走去。
不過在走進去前,還是知道敲一下門的。
範綠蓉本來以為是家裡的傭人有什麼事喊她,然而聽見門把手開的聲音,就知道不是了。這别墅裡,能随便進出她房間的也隻有他了。
果然,透過鏡子向後看,範綠蓉就看到了容越琛走了進來,她該說他還知道敲門嗎?
容越琛看着坐在化妝鏡前,身着紅色嫁衣的人,眼裡露出了驚豔,哪怕他知道她長得好看,可是在這中式嫁衣下還是美得不可勝收。隻是他目光落到她披散的頭發上皺了下眉頭。
不可否認,有些人隻适合金尊玉貴,嬌養。
看到她身上沒有半點首飾,素淨的樣子,他居然還有這不習慣。
也正因為此,這時候容越琛走了上前,在她身後落定。
範綠蓉看着他拿起梳子幫自己梳起了頭發,眼裡閃過了一絲意外,“你會盤發?”怕是誰都想不到堂堂的容家家主會梳女子的頭發吧。
容越琛邊梳邊看着鏡中的人道,“很意外?這隻是容家每個子嗣的必修課而已。”說容家老派,它不讓女人出去上班,至今為止還保留着封建時候的一些陋習,但在有些地方卻離譜得很,就因為第一代容家家主是個妻奴,所以定下了每個族中弟子都得在結婚當天替妻子梳妝打扮。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願意為一個女人盤發,然而如今卻是上趕着幫她梳妝打扮。
十幾分鐘後,範綠蓉看着鏡子中的人,不得不說他的手藝挺好的,金色的鳳冠莊重又不失女子的柔美,流蘇鍊子垂落兩側,眉心一道紅色花钿,十分的漂亮。哪怕她平時很喜歡挑剔,這時候也挑不出錯。
“喜歡麼?”容越琛看着鏡子中的人問道,目光卻是直直地盯着她的臉,片刻不離。
範綠蓉:“還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藝。”她擡手摸了摸頭上的鳳冠,就是重了點。
如果不是容越琛容貌昳麗,兩個人更像是主仆關系。對待他,她可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可惜不管是容越琛看向她的眼神還是那身上的氣勢都注定了他們不可能是上下位者關系,更多的是勢均力敵。
哪怕在最低落的時期,範綠蓉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哪裡比他們差了,更别說巴結了。也許這也是霍城和容越琛會喜歡上她的原因之一。
容越琛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卻一臉無所謂這次的婚禮,心中有一瞬間的刺痛,但也僅僅隻是一瞬而已。
“現在我倒是相信你對霍城也不喜歡了。”若真喜歡,也不會願意試上這嫁衣了。
她不喜歡霍城,也不喜歡他,所以無所謂嫁給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
那清明的眼神有時候真的讓人很讨厭,尤其在她的眼中還能看到他狼狽的身影,像個落水狗,苦苦掙紮都爬不起來。
可是為什麼她能這麼無動于衷呢?把他的身影從高高在上中拉下,而自己卻是不染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