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餓了。
娮娮這才意識到現在是晌午,她揉了揉肚子,心想等會兒午飯備好後嬴政會來叫她的,便坦然地閉上眼睛睡了。
誰知睡了許久都不見嬴政來叫她,娮娮被自己肚子咕噜叫的聲音吵醒,她都餓的有些頭暈了。
娮娮從床上起來走到門邊,院内空無一人,她擡頭,太陽都要西沉了。
“咕噜——”肚子又叫了。
娮娮又等了會兒,卻遲遲等不到嬴政來叫她吃飯,她雖然不想主動找嬴政,可實在是餓極了,便鼓足勇氣踏出了房門。
來到東廂房,嬴政正與趙殷交談着什麼,見娮娮走來,趙殷向她行禮,嬴政也淡淡叫了聲母後,嘴角卻若有似無挂着一抹笑。
那笑容中透着一絲狡黠,是惡作劇得逞後的笑容。
不是跑得快不想和他待在一起麼,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主動來找他。
譬如不叫她吃飯故意餓着她,她若不想被餓死便隻能巴巴地來找他讨飯吃。
這辦法雖下流但勝在管用,這不,又紅着她那張臉來見他了。
不過她還真能忍,都日落西山了才想起來要找他。
“政兒。”娮娮叫他,卻有些羞于啟齒,可她實在是餓的頭暈眼花,隻好直白問他:“政兒,我們什麼時候吃午飯?”
話音剛落,一陣“咕噜咕噜”聲在寂靜的屋内響起,清晰地落入了在場三人的耳中。
娮娮瞬間尴尬地僵在原地,怎麼這個時候叫,好囧,好丢人啊…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服,那張臉更紅了,嬴政想笑,但忍住了。
趙殷倒并不覺得好笑,隻因他知道嬴政是故意的。
中午,兩人騎着昆侖追風前往附近的一家酒樓享用午餐。趙殷原本打算叫上娮娮一起的,但嬴政卻攔住了他。趙殷雖然心中疑惑,卻也隻能聽從嬴政的安排。
于是,兩人便在沒有告知娮娮的情況下,獨自享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午飯?”嬴政明知故問,“嘶,寡人竟然忘了叫母後一同前去酒樓了,寡人與趙殷已用過午膳。”
“啊?”娮娮呆呆地看向他,“你、你們已經吃過了嗎?”
“回姑母,侄兒與大王确實已經用過午膳。”趙殷回道,他看了眼嬴政,又說:“姑母午間在午睡,侄兒不忍心将您叫醒,姑母若是餓了,侄兒這就去給姑母買些吃食來。”
趙殷搶在嬴政前頭開口,招來嬴政一記不冷不熱的斜光。
趙殷說着便朝門外走,身後嬴政突然開口:“捕隻羊來,烤羊肉。”
趙殷腳步一頓,道了聲好,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大王此舉是想拖延時間。
燕國地處北方,畜牧業發達,烤肉是一種常見的飲食方式,唯一的缺點是肉類處理起來麻煩,烤制時間也久。
嬴政此舉,是存心要多餓娮娮一會兒。
趙殷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随即身形一閃翻至牆外。
趙殷走後,娮娮隻能乖乖坐下等她的羊肉,可她屁.股還沒落座,嬴政突然開口說:“母後,烤肉需要搭架子,還需要柴火,母後何不趁趙殷捕羊之際去找些柴火來。”
娮娮坐下的動作一頓,覺得嬴政說的有理,便又站起來說自己馬上去找些柴火來。
嬴政道了聲好,稱自己有些疲憊不能陪她一起去找。
娮娮心眼直,沒想太多,還說讓他注意休息,自己去找柴火就好。
于是,娮娮隻好餓着肚子獨自出去找柴火。
嬴政看着她一趟一趟地往院子裡搬柴火,不屑地笑了。
真是個蠢貨,廚房裡的柴火給她當擺設的?
天色逐漸暗下來,院子已經堆滿了柴火,娮娮累的滿頭大汗,問嬴政這些夠不夠,嬴政淡漠點了點頭,說足夠了。
娮娮甜甜一笑,以為自己終于能坐下休息,不料嬴政又提醒道:“母後,烤架還沒搭。”
于是,娮娮隻好又忙活着搭烤架,嬴政則在一旁冷漠看着她忙前忙後,就是不上前幫忙。
後來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笨手笨腳的模樣,才走上前三兩下幫她搭好了烤架,娮娮不忘笑着謝謝他。
娮娮累的半死,正要回屋坐下休息,嬴政又提醒道:“母後,還沒生火。”
娮娮真是頭大,卻隻能照做,生好火後,她實在累的沒力氣,幹脆直接坐在火邊燒火。
嬴政也在她身邊坐下,很滿意她被他使喚的疲态。
這麼看着她,便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