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卻充耳不聞,徑直上前牽起她的手拉着她朝廂房走去,“還是寡人送母後回去吧,天黑路滑,母後可别摔着了。”
娮娮來不及再拒絕,隻得任由他牽着。
走進屋内,光線愈發昏暗,嬴政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牽着娮娮的手,徑直向裡走去。
娮娮心中隐隐不安,立刻停下腳步,輕輕向後掙了掙手,“政兒,天色已晚,你也回去歇着吧。”
嬴政倒是爽快地松開了她的手,然而,娮娮萬萬沒想到,他竟突然轉身,語氣低沉地問道:“母後,方才為何推開寡人?”
娮娮一怔,擡頭望向黑暗中他那張晦暗不明的臉,心中一陣慌亂。
他怎麼問得出這種話?難道他竟這麼不知羞.恥嗎…
“是因為被趙殷撞見,所以害羞了嗎?”嬴政步步緊逼,聲音帶着幾分試探,“母後不必擔心,趙殷會替我們守住秘密的。”
話音未落,他便俯身逼近娮娮。
娮娮一驚,慌忙後退幾步,而嬴政的眼神卻因此暗沉幾分。
娮娮心中困惑不已,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的母親生出這般情愫。方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她毫無防備,但此刻,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得逞。
正想借口疲憊推脫,嬴政卻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母後,您今日為何如此奇怪?從前您可從不會這樣,莫非…”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緊緊鎖住娮娮。
娮娮心頭一緊,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嗎?
“奇、奇怪嗎?可母後不覺得哪裡奇怪…”娮娮強作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
“不奇怪嗎?”嬴政步步緊逼,目光如炬,“母後還是第一次拒絕與寡人親近,寡人實在不解。仔細想想,母後自從雍城回來後,仿佛變了一個人。”
“啊?怎麼會…母後怎麼會變一個人…”娮娮心虛地解釋,心跳如鼓。
“那母後為何拒絕寡人?不過是一個吻而已。”說着,他再次俯身靠近,“寡人都要懷疑您是不是被那些該死的刺客掉包了。”
這一次,娮娮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他的氣息伴随着頭頂的陰影逼近,接着,他的唇輕輕覆了上來,呼吸噴灑在她肌膚上。
赢政的舌尖緩緩舔過她的唇,見她雙唇緊閉,不由得眉頭微蹙。
“母後,這次怎麼不張嘴?”赢政的聲音低沉而帶着幾分壓迫,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娮娮早已臉頰通紅,腦海中一片混亂,卻又怕他看出破綻,隻得順從地微微張開雙唇。
她曾聽青玉提起過,有一種吻叫做舌吻,是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與父母之間是絕不能如此的。
然而,趙姬與赢政這對荒唐母子顯然并不明白這個道理。
昏暗之中,赢政不耐地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細作究竟在扭捏什麼。蘭池宮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巴不得得到他的寵幸?也就她,滿臉不情願,連一根舌頭都護的這麼緊。
想到這裡,赢政的神色愈發冷峻。
也是,一個無親無故的死士,被迫潛伏在他身邊充當細作,又怎會心甘情願與他做這種事?
赢政心中已然明了,眸中閃過一絲譏諷。
不願與他做這種事麼?難不成心中早已有了喜歡的小情郎?
就是不知這個細作是哪國派來的,情郎又是怎樣一個腦子缺根筋的廢物。
“母後,怎麼不伸舌頭?”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娮娮眼眶微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委屈卻無處訴說,隻得怯生生地将舌尖慢慢探出。
小小的一個舌尖,那般柔軟,那般甜香,不用看都知道有多麼誘.人。
猝不及防地,赢政突然用力吮吸她的舌尖,扣着她的腦袋發了狠地吻她,娮娮隻覺得一陣酥麻傳來,疼痛與不适讓她幾乎難以忍受。
寂靜的屋内,隻聽得到一陣陣粗.喘的呼吸聲和津液交融聲。
眼淚在眼眶裡打滾,最後無聲地順着臉頰滑落,娮娮站的筆直而僵硬,雙手緊緊攥着裙帶,就這麼承受着他的吻。
萬般無奈,娮娮深深閉眼。
嬴政怎會感受不到她的僵硬,舌頭倒是會伸,就是動都不肯動,幹巴巴地遞給他。
忽地,他嘗到了一股鹹鹹的味道,與她口中的奶香截然不同。
他動作一頓,臉色愈發陰沉。
居然是眼淚。
他心中冷笑,就這麼不情願麼?和他做這種事委屈她了?為了一個廢物情郎哭成這樣?
居然對他如此冷冷淡淡。
夜,靜的過分,嬴政那雙眼眸,也冷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