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真的沒有辦法,司祈最後放開手,默不作聲帶着對方拿過來的睡衣去了浴室。
一進去他就把門關緊反鎖,在門後等了一會,确定外面的人不會跟過來才放心開始脫衣服。
浴室的門下有一條縫,鍊子正好能從那裡穿進來。
上衣脫完後司祈犯了難,腳上的鍊子讓他根本沒辦法把褲子脫下來,他又不想向柏涿求助,于是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不知道是不是良久沒有聽到水聲,柏涿從床上站起身,從最遠的櫃子裡面拿出一把剪刀,在浴室外輕輕扣門。
“抱歉司祈,我才想起來你褲子脫不下來,我這裡有剪刀,你給我開門我來幫你。”雖然隻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此時他也為對方現在不得不需要他幫助而感到開心。
司祈光着上半身,冷漠看了眼通過門縫伸進來的那道影子。他才不相信這是對方不小心所導緻的。
他沒有理會,先是試着扯了扯褲子,試試看能不能直接扯爛,可是不知這條褲子是什麼方式縫的,除了皺了點,一點松動的痕迹都沒有。
柏涿似乎猜到他正在做什麼,原本上揚的嘴角被扯平,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司祈,硬扯會受傷的還是給我開門吧,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再壞也不會現在的情況糟糕了。
确定自己真的沒轍,司祈木着臉穿上上衣,打開了門。
又是安靜一會,隻聽清脆一聲,少年的臉出現在柏涿面前。
露出的臉漂亮不失英氣,多情明亮的眸子宛如是世界上最名貴的寶石,在冷色的光下泛着光,額前碎發自然下垂,未遮擋半分裡面的漠然。
那是與看向冶尋乙截然不同的眼神。
柏涿眼神暗淡一瞬,随後又恢複如常,沒事,反正以後對方就隻能看着他,隻能依賴他,司祈總會知道他的好是冶尋乙的千倍萬倍。
無論什麼他總能去一點一點修正過來。
司祈看着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給我,我自己剪。”
柏涿繞過他的手,将剪刀放置在身後,“這太危險了,我幫你。”
把他當三歲小孩?而且是脫褲子這種事,司祈眉頭皺起,想也不想拒絕道:“不用,我自己來。”
柏涿還是依舊不肯給他,“你剪到自己了怎麼辦?”
兩人争執不下,司祈不想與之糾纏,最後無可奈何退了一步:“我自己來,你看着總可以吧?”
柏涿怕對方過來搶奪傷到自己,思索一下還是勉強答應了。
他對司祈沒有絲毫防備,壓根就沒想過司祈能用這把剪刀架住他的性命。
司祈隻是想想,那麼做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拿到剪刀後就馬上開始動手。他三兩下完事,把剪刀往柏涿懷裡一塞,将人趕了出去。
沐浴露的香氣讓司祈不太舒服,他看了一圈,也隻在浴室看到這一瓶沐浴露,他再不願意也沒有辦法,等浴室門開後司祈攜帶着與柏涿一樣的味道走了出去。
睡衣的褲子也真是難為柏涿在有鎖鍊的那方,縫好一排的扣子。
現在不知道是幾點了,但對于明天還要去學校的柏涿來說肯定不算早。
對方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疲憊,明亮的眸子裡滿是興奮與淡淡的讨好。見司祈一出來立刻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還有什麼想做的嗎?沒有的話睡覺吧。”
司祈看着僅有的一張床,開口問道:“睡覺?”
柏涿知道他在想說什麼,一隻手摸向令他魂牽夢繞的臉,“以後我們會一起生活,現在肯定就要适應睡在一張床。”
柏涿看着不太正常,穿着衣服隔着躺在床上又沒什麼事,最重要的是他要防止柏涿去拿手機,于是這次司祈沒有怎麼反抗。
柏涿待司祈好後去關燈,頭頂上的燈光一滅,隻剩旁邊那盞小小的台燈還亮着。
司祈感受着身邊躺下個人,再次詢問系統:“001,怎麼樣了,連上網了嗎?”
系統還在努力,劇情發展不明,連帶着他的能量也少得可憐,想做些什麼還需要時間。
它的聲音帶着點歉意:【抱歉宿主,還需要時間,再等36小時肯定就好了。】
但是柏涿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待到中午?
司祈:……
但是除了等他還能怎麼辦。
接下來兩人還算井水不犯河水,司祈目視着黑暗,不知不覺眼皮越來越困,眼皮越來越沉,沒過多久就睡熟了。
柏涿聽到他沉下去的呼吸聲,忽地睜開了眼睛。
他不再跟剛才般老實睡在一旁,而是慢慢朝司祈的方向靠近,親吻一下他的的側臉,以那個雨天倒在水窪中的姿勢,蜷縮在對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