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辭看了眼手上的劍鞘,将劍鞘扔給白硯,白硯接過細細查看起來,她沒見過邪玉劍,不知道這就是邪玉劍的劍鞘。
郁辭也沒見過,但她聽教主說起過,憑借劍鞘上刻着繁瑣而精美的花紋能斷定這就是邪玉劍的劍鞘。
“這是邪玉劍的劍鞘,劍不在劍鞘裡面。”
白硯聞言道:“那聖女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郁辭背着手,她一邊走一邊道:“不算白跑,至少拿回了劍鞘,也知道邪玉劍不在上清觀了。”
白硯點點頭。
“教主出關了麼?”
“教主前幾日出關了,問起你的去向。”白硯說:“她讓你回來去見她。”
“嗯,知道了。”
“聖女”白硯喊她。
“嗯?”見白硯沒繼續說,她側目望了她一眼,眉眼疑惑地上挑。
白硯眼神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仿佛在内心深處掙紮着,有些欲言又止眉頭緊鎖。
郁辭向來不喜人吞吞吐吐,她皺眉:“說。”
白硯唇瓣微動,道:“你和沈輕塵……”話雖沒說完,但郁辭聽懂了。
“她與我同為女子,我和她能怎麼樣?”郁辭語氣漫不經心的,似是真的不在意。
“那為何不把她殺了?她始終是個禍害,如果聖女不方便下手,屬下可以代勞。”
郁辭斜睨她一眼,聲音很冷:“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做事了?”
白硯垂下頭:“屬下不敢。”
沉默半晌,郁辭突然問:“教主是不是知道沈輕塵的存在了?”
白硯不敢隐瞞:“是,所以沈輕塵不死,教主那邊很難交代。”
郁辭好看的眉頭隆起,她不再說話。
兩日後,幽冥山。
幽冥山位于一處荒蕪的山谷之中,四周環繞着高聳入雲的峭壁,仿佛天然的屏障将這片邪惡之地與世隔絕。山谷内,終年彌漫着濃重的霧氣,使得這裡的能見度極低,給人一種壓抑且陰森的感覺。
在霧氣之中,隐約可見一座黑色的宮殿,宮殿之上立着一個巨大的鬼影,建築風格詭異而獨特,盡顯幽冥教的神秘與邪氣。
教内弟子服飾皆以黑色為主調,身着黑衣,頭戴黑帽,臉上總是蒙着一層薄薄的黑色面紗,令人難以窺見他們的真面目。
幽冥教的武功詭異而陰毒,他們擅長使用暗器與毒蛇,往往在對手毫無察覺之際,便緻其于死地。
幽冥教現任教主上官青雲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她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但她的名字卻足以讓江湖人士聞風喪膽,人送外号“女魔頭”。
而她之下便是幽冥教的聖女郁辭,郁辭就是江湖人稱的魔教妖女,因為她的陰狠手段不亞于上官青雲,每年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幽冥教的存在,對于江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所以那些正派人士對他們是除之而後快。
郁辭進了幽冥教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表情冷了幾個度,眼神也陰暗了幾分,她受傷未愈,臉色慘白,配合着她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陰森森的。
幽冥聖教的人見到她無一不畢恭畢敬地垂頭,不敢亵渎半分。
郁辭來到正殿,她直接走了進去。
正殿之上的鬼神椅旁邊站了個人,那人身形消瘦,背部挺得筆直,白色如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一襲鮮豔的紅衣,腰帶束起腰肢,腰身不盈一握。
郁辭來到正殿中央,撩起衣擺跪下。
“教主,我回來了。”
那人緩緩轉身,她雖青春不再但看輪廓還能隐約看出當年的美貌,她不到四十,這個年紀不該有白發的,可……
上官青雲的臉很瘦,瘦得有些凹進去了,眼神深邃而幽暗,常年不見陽光皮膚異于常人的白,遠了看像女鬼,近了看像嗜血的妖。
“擡起頭來。”上官青雲的嗓音有些低啞,郁辭知道她定是又嗜酒了。
郁辭依言擡起頭。
邪玉劍的情況在郁辭還沒到幽冥教便提前讓人上報了,所以郁辭并未說話,靜待上官青雲的問話。
“為何不殺沈輕塵?”
郁辭早在心裡想好了答案:“沈輕塵單純,可利用,此次找到邪玉劍劍鞘也多虧她的幫忙。”
上官青雲眯了眯眼,她語調懷疑:“當真?”
“當真。”郁辭沒有絲毫猶豫。
“那你可知沈輕塵的娘親就是當年重傷我的人之一?她的娘親也是因我而死。”上官青雲從台階上走了下來,殿内很安靜,隻有輕微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她知道你是幽冥聖女還幫你,這是為何?”
郁辭不慌不忙道:“她說我與當年之事無關,所以幫我。”
上官青雲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她的笑聲很尖銳,一聲接着一聲回蕩在殿内久久不散。
上官青雲擡起郁辭的下巴,輕輕捏了捏,聲音忽的變得溫柔:“憶兒啊,你應該沒那麼天真吧。”
郁辭垂眸沒有說話。
“好了,起來吧。”上官青雲扶起她,道:“雖沒找到邪玉劍,但至少劍鞘歸位了。”
上官青雲拍了拍郁辭的肩膀:“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奪劍。”她突然靠近郁辭,在她耳邊低語:“沈輕塵不能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