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與玄天閣、碎玉堂相距不遠,沈輕塵道:“憶兒,我們現在出發去武林盟吧。”
郁辭卻搖了搖頭:“我不能陪你去。”
沈輕塵忙問:“為何?”
郁辭垂眸道:“幽冥那邊來信了,這幾天我要回去一趟。”
沈輕塵想也不想道:“我陪你回去。”昨夜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上官青雲肯定是因為此事才把郁辭召回的,上官青雲為人陰狠毒辣,她不放心郁辭一個人回去。
郁辭語氣冷淡幾分:“不必。”
沈輕塵抓住郁辭的手腕,凝眉道:“憶兒,你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郁辭聞言眉間微蹙,幽幽道:“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我是魔教聖女,我屬于魔教,我不回去,那去哪裡?随你回碎玉堂麼?沈輕塵,你覺得可能麼?”
沈輕塵一噎,有些洩氣又有些不甘。
郁辭緩了語氣:“等我見完教主再去找你。”
沈輕塵沉默一瞬,忽的擡眸望着郁辭,認真道:“憶兒,你說得對,我們的身份使然,對方的家都不會是我們的家,可我想和你有個家。”
郁辭一頓,沈輕塵揚唇:“憶兒,我們建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吧。”
她不禁暢想:“等查明真相,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就隐居可好?在一個環境清幽、沒人知道的地方,房子不用很大,不用奢華,我們覺得無聊的時候,就出門四處遊玩,行走江湖鋤強扶弱……”
郁辭盯着沈輕塵的臉看,這人真是天真單純又容易滿足,可她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碎玉堂堂主獨子,現在的少堂主,未來的堂主,怎麼可能隐居呢?更何況她是幽冥聖女,不可能如此……
以後的事說不準,但避世的房子,郁辭還真有一個,那間房子隻有她和白硯、紅葉知道,就連教主也不知道。
白硯、紅葉雖是魔教的人也會聽命于教主,但畢竟是陪着郁辭長大的下一代幽冥魔使,她們的主人是郁辭。
“輕塵”郁辭打斷沈輕塵,道:“我帶你去個地方吧,等你去完武林盟,去那裡等我回來。”
沈輕塵眨眨眼,她問:“什麼地方?”
郁辭擡手,指腹刮過沈輕塵的臉,難得俏皮道:“秘密。”
沈輕塵擡手去抓她的手,一滑沒抓住,掌心癢癢的如同她的心,郁辭轉身就走了,沈輕塵忙追了上去。
兩人用輕功走了半日,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山谷,沈輕塵跟着郁辭七繞八拐,經過了無數的機關關卡,她不禁咂舌:“憶兒,這裡是藏了什麼寶貝麼?這麼多機關。”
話音剛落,兩人穿過唯一的叢林通道,站在了一間木屋門前,郁辭淡笑不語,她擡手指了指木屋門上的牌匾,上面寫着五個大字:“曲徑通幽處”
郁辭微揚下巴,示意沈輕塵開門。
沈輕塵眨了眨眼,有些懵地推開門,許是太久沒來人了,門上積了灰,沈輕塵一推,灰塵四散。
入目是一個小院,院子一角搭建了一個小巧的涼亭,以竹為骨,以茅為頂,簡約而不失風韻,涼亭下,一張石桌配以幾張石凳。
從門口到房間鋪着一條小徑,小徑兩旁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四季不敗,色彩斑斓,許是久未打理,花叢中雜草叢生。
沈輕塵沿着小徑走過去,有兩間房,一間是卧室一間是廚房,卧室不大,裡面東西一應俱全,隻是久未打掃,蒙了灰塵。
沈輕塵轉身,眼眸晶亮地看着郁辭,郁辭紅唇輕啟道:“這個房子是去年建好的,不過我還沒時間來住過,此地隻有兩個手下知道,她們是我的心腹不會暴露此地,所以也算你說的,沒人知道的地方。”
她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看向别處,“你可以把這裡當做我們的家。”
沈輕塵聞言心尖一軟,忽的抱住郁辭,語氣都帶着愉悅:“憶兒,你真好。”這裡小卻溫馨,是沈輕塵幻想的家。
郁辭靠在她肩上,彎了彎唇,一直不安穩的心落了下來。
沈輕塵興沖沖地要去打掃衛生,掌心的傷也阻擋不了她的熱情,郁辭随她去了,她倚在一旁含笑望着沈輕塵。郁辭耳尖微動,臉上笑容淡了下來,她見沈輕塵沒留意,轉身出了小屋。
“郁辭,你為何要把沈輕塵帶來這裡?”白硯一時着急,忘記了身份,連稱呼都變了,語氣有些質問的意味。
郁辭看一眼門口,收回視線看向白硯,冷冷道:“硯兒真是長大了,管到本座頭上了。”
白硯自知失言,卻還是不甘心,“傳聞是真的嗎?你與沈輕塵真的……是那樣的關系麼?”
郁辭鳳眼微挑,承認道:“是,那又如何?”
白硯懸着的心還是死了,她不可置信道:“可她是碎玉堂的人!是周翎之女!當年周翎帶人圍攻幽冥,碎玉堂和幽冥結下不解之仇,你怎麼可以和沈輕塵在一起?”
郁辭有些煩躁:“不用你提醒,本座沒忘!”她走近白硯,聲音帶着寒意,“硯兒,是本座平日待你太好了以至于你忘記身份了麼?本座做什麼不用和你解釋!”
“呵!是我忘記身份還是你忘記身份?郁辭,你可是幽冥聖女啊!”白硯眼圈泛紅,“為什麼是她?既然她可以,為什麼我……”
“白硯!”郁辭冷聲打斷她,警告道:“有些話說出口就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