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飛羽令道:“白解幼稚死啦。”
簡回舟看着白解悶聲笑,忽然覺得自己也好幼稚。
“簡回舟”拍了拍“白解”說别笑了大哥!
他想了想,又捏了捏飛羽令問他:“白解,你知道神君嗎?”
白解看着簡回舟,平淡無波瀾。
“知道,怎麼了?”
“之前去參觀的時候,我看了露水鏡,還聞了香靈。”簡回舟徹底抛棄了作業,轉過頭和白解聊了起來。
“兩次夢裡我都見到了神君,他是什麼人呐?”
“還記得去拾墨餐廳那次,我給你講的知域神君嗎?”
“……為了阻止神魔大戰犧牲自我的哪位神君嗎?”簡回舟對他有點印象,當時聽白解的口述,他還在心中贊歎過那位神君的勇敢。
“是。我與他淵源頗深,你身上又沾染着我的靈氣。香靈造的夢大多因人而異,會看到他也不足為奇。”
“……真的嗎?”
“真的。”
眼看着白解一臉笃定,簡回舟又轉了回去。
“哦,那好吧。”
簡回舟面上信了,心底卻有點躊躇。
可是和解一同的那個小奶娃,叫回舟。
他可不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因為一張臉好看就被孤寡了那麼多年的堂堂狼王大人挑中了。
也許是這個名字給簡回舟的思慮太多,他甚至專門去問了簡諾青。
“爸,你當時為什麼會給我起名叫回舟啊?”
簡諾青一如既往地不着調:“咋滴,不好聽嗎?”
“……好聽,就是想問問我英明神武的父親能起得出來這麼上檔次有感覺的名字的靈感是來源于哪裡呢?”為了找到答案,簡回舟甚至動用了技能。
“簡回舟”向“簡諾青”發動技能“拍馬屁!”
“好聽就行呗,講究那麼多。”
效果甚微!
……
這讓簡回舟對自己的名字由來更好奇了。
于是他問簡諾青,問簡諾青,還是問簡諾青。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簡諾青起的,林多凡女士是被通知的哪一個。
在簡回舟的堅持不懈下,父子倆成功的被林多凡女士嫌棄了。
在林多凡和胡談循從藍崇棠演唱會回來之後,實在嫌棄兒子的喋喋不休,從犄角旮旯找出來一段視頻甩給簡回舟。
那是當時林多凡在産房裡拼死拼活生他時候的記錄視頻,拍的是産房外等待的簡諾青。
簡諾青很急,也很焦慮,腳步不停的在産房外踱來踱去。
一切的前調似乎隻是為了迎來孩童啼哭的那一聲到來,不少人都落下淚來,連鏡頭都不斷的晃動起來,為林多凡身為母親的第一刻感懷。
簡諾青卻有些不同,咬着唇角不放。
他的焦慮一直到護士說出那句“母子平安”才算完,醫護人員抱着小小的嬰兒給簡諾青看時,詢問他要給小孩兒起什麼名字。
簡諾青抱着皺巴巴的小寶寶擲地有聲:“簡回舟。”
确實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隻是簡回舟這三個字過于幹脆,實在不像是簡諾青當場想出來的。
但如果簡諾青确實為了這個名字思慮良久,依他那樣愛嘚瑟的小性格,又怎麼會絕口不提呢。
簡回舟在網上翻來覆去的查,隻查到了回舟的拼音,和“猶回船”的解釋,與他的名字似乎沒什麼相幹。
太難了,簡回舟決定擺爛。
他和白解的交流也很少,因為他确實沒什麼無聊的話找來打擾工作中的白解,隻是偶爾關注着林城的新聞,想看看官方有什麼舉動。
但他也一直沒有收到白解的小打擾。
事情一直發展到某一天宋知意在課上變得很安靜。
“怎麼了?”簡回舟探頭去看宋知意的情況。
這不太正常。
宋知意蔫蔫的,感覺很不舒服的樣子。
“好像感冒了,腦袋有點熱。”宋知意用腦袋碰了碰簡回舟的手,不是特别燙,似乎隻是低燒。
“還好嗎?不然我帶你去校醫室吧。”簡回舟問。
“……我再趴會兒吧,一會兒還難受的話你再帶我去。”宋知意放開筆,徹底的趴了下去。
今天的課堂分外安靜。
簡回舟一開始覺得這是因為宋知意安靜了,沒人和他小聲叨叨了。
但很快,他發現班上平時很活躍的男生也不再接老師的話茬了。
課堂上少了人應和,顯得平淡不少。
連後桌女生說“今天藍崇棠在餘城的演唱會是晚上八點開幕”都聽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為什麼,簡回舟總覺得不對勁,感覺怪怪的。
他隔一會兒就伸手試試宋知意額頭的溫度,确實沒有變高,但宋知意明顯越發的蔫巴了。
“走,我帶你去醫務室。”下課鈴聲打響,在老師說了下課的瞬間,簡回舟站起身去扶宋知意的胳膊。
“嗯?”宋知意有些迷迷瞪瞪的,跟着簡回舟踉跄兩步才反應過來:“啊,我覺得過會兒就好了,不用去,沒事兒。”
“走。”簡回舟拉着宋知意,頭也不回。
“什麼習慣啊,生了病還要賴着,好玩啊?”一直到了校醫室給醫生看過了,簡回舟心裡的那種怪異感越發重了。
宋知意似乎隻是低燒了,連感冒的症狀都很輕,但他看起來很虛弱,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校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是身體素質有些差,讓宋知意多喝熱水。
宋知意:“o.O?”拜托你可是校醫诶你跟我說介個?
簡回舟也有點凝噎,但校醫不會輕易給學生開藥,他隻好再拉着宋知意回班。
宋知意生病了還有力氣貧嘴,沒等出了校醫務室的門就跟簡回舟咬耳朵:“不是我說呐他這也太敷衍我了吧……”
簡回舟心裡正盤算着實在不行就找蘇老師開假條帶他去醫院時,迎面碰上了班裡的一個同學。
是那天在管理局碰見藍崇棠後,主動站出去幫女朋友要簽名的男生。
“啊,你們也生病了嗎?”他看了蔫巴的宋知意,有點吃驚。
也?
簡回舟打量了對方幾眼,看起來也很虛弱,但沒有宋知意那麼嚴重。
男生說:“我過來給我對象拿點兒感冒藥,她發燒了。”說着他還打了個噴嚏,随即揉了揉鼻子道了個歉:“抱歉啊,我好像也被感染了,有點難受。”
登時,簡回舟一直以來的怪異感忽然迸發。
他匆匆應過了男生,送宋知意回了班後,自己打量着班裡的人。
發蔫生病的幾個人都是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覺,簡回舟一個一個看過去,每一個人都在他心裡對上了号。
他轉過身,向後桌女生詢問:“藍崇棠之前還在哪裡開過演唱會?”
……
“白解。”
白解那邊回應的很快:“怎麼了?”
“藍崇棠,大規模衛生安全問題是不是和他有關系?”
白解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疲憊。
“江城也已經開始泛濫了嗎?簡回舟,你現在還好嗎?”
簡回舟站在小樹林裡,聽着白解的聲音,忽然就覺得很安定。
“我還好,是宋知意他們不舒服。那天在管理局,他們要了藍崇棠的簽名。”
“簡回舟,我現在在去往餘城的路上,會有管理局的人去安撫生病的群衆的,你照顧好自己。”
說到這裡,白解就像關機就會消失的電子蝴蝶一樣,帶給了簡回舟濃重的不安全感。
“白解!”簡回舟忽然有點急切,他趕緊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又沒有一句能說得出口。
“白解,會很危險嗎?”
白解輕輕笑出了聲。
“舟舟,是在擔心我嗎?”
簡回舟沒有說話,飛羽令另一頭還在傳輸着白解的聲音。
“我很慶幸你能在我們的感情之間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是簡回舟。”
“地表之上,就沒有我單挑打不過的妖。”
“等着我出差結束,回來接你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