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真看到有幾分感興趣的,他這才恍然大悟,他喜歡的,竟然是這種,帶着幾分潑辣勁的。
他拿出帕子,擦了臉上的口水,道:“這麼潑辣,本侯更加有興趣了。”
“沈姑娘,今日就不抓你了,你好好想想,要麼死罪難逃,要麼,就當我的人。”
說完這句,他就笑着離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謝雲憬走了以後,沈蠻在原地躊躇良久,也想不透,為什麼謝雲憬竟然能夠發現自己的蹤迹。
但是既然被發現了行蹤,那自己必然是逃不了,她隻能退了回去,放下東西,開始想辦法。
她還在想辦法的時候,徐伯伯已經過來了,看到沈蠻安然無恙,徐伯伯松了一口氣,道:“阿蠻啊,你恐怕得離開這裡了,如今縣城裡,到處都在搜尋你的蹤迹,你趕緊收拾東西了,趕緊出城。”
沈蠻臉色煞白的說:“他們如今,已經知道了我的蹤迹,我已經不能逃了,不然的話,隻會牽連你們。那謝雲憬,拿你們的身家性命威脅我。”
徐伯伯這才慌了手腳,想到自己家上上下下幾十口的人命,良久以後,長歎一聲:“時也,命也。”
沈家那樣的家世,都能如蝼蟻一般碾死,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若是真的遭逢這樣的磨難,那也是沒辦法。
沈蠻看着徐伯伯搖搖欲墜的身體,忽然覺得愧疚,要不是自己,他們也不至于惹上這樣的災禍。
沈蠻說:“徐伯伯,其實……謝雲憬說,他可以幫我脫罪,隻是,要我當他的侍妾。”
徐伯伯聽完,震驚不已,想到沈蠻真實的美貌,又覺得,謝雲憬看上她,也實屬正常,可是一想到老友的死因,徐伯清就覺得沈蠻若是苟且偷生,那就太對不起她的父親了。
他說:“侄女啊,你可不能這樣子做,你爹若是泉下有知,必然會死不瞑目。你逃吧,他們若當真要殺我徐家幾十口,你的事情,也隻是一個由頭罷了。如今貪官為了錢,到處拿人開刀,我的老友,老陳,前段時間,也被找理由抄了家,恐怕我們也快了,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沈蠻為徐伯伯仗義的行為感動不已,可正是因為如此,她覺得,自己更不能陷他們一家于不義之中。
沈蠻說:“徐伯伯,我還是答應了他吧,隻不過,我是甯死都不願意受他的侮辱的,隻要我忽悠住了他,在新婚之夜動手殺了他,那麼,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在你們家躲藏過的事情,殺完他,我找機會逃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徐伯清聽到沈蠻這大膽的話語,一下子有些怔,手顫顫發抖良久,終于才出聲問道:“你非要這麼冒險?”
沈蠻眸中漸漸帶上堅定之色:“是。”
徐伯清歎息一口氣,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們一家子那麼多人,逃也是沒辦法逃,侄女啊,你要小心。”
沈蠻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徐伯伯,放心,我既然能在殺了那狗縣令後逃跑,自然也能殺了他再逃。大不了逃跑以後,我找個山頭藏着,也當一回真正的女賊。”
這一晚上,沈蠻仍舊在徐家住着。
打算第二天去找謝雲憬。
而謝雲憬,晚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亮堂堂的圓月,想起自己今日被吐的一口口水,心裡竟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想他謝雲憬,生的是俊美無俦,身份也是尊貴,多的是女子願意有名無份的跟着他,他都看不上眼。
結果自己主動,那丫頭竟然還沖他吐口水。
死也不要跟他。
呵。
他不僅要她跟,還要她死心塌地的跟。
想到宮裡那兩位還在惦記着幫他找夫人,謝雲憬這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那丫頭不願意當侍妾,那就讓他當她夫人得了,省得位置空缺,宮裡那兩位整天惦記着給他安排眼線。
沒背景的丫頭,總比有背景的好收拾。
到時候,他跟那個小辣椒成了一條床上的螞蚱,她想要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