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金爺，您今天就與映月吃茶聊天吧，好像有将軍要回朝，一會咱們在窗口湊個熱鬧。”

面前的女子一曲結束，小步來到我的身邊，柔弱無骨地靠在我身上，小聲道：“之前您所布置的事已經吩咐下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那個老爺子對我半信任半懷疑，我也是同樣，現在還處于試探階段。

……暫時先這樣吧。

映月話中的消息讓我精神一震，是這段日子難得的不安：“哪位将軍？是紅炎将軍嗎？還是紅霸将軍？”

如果是練紅炎，那我得收斂一點了。

被他發現……殺死皇後是第一位，若是先和他打了一架，就算赢，也會消耗巨大，不劃算的買賣。

“您着什麼急呀，”映月輕輕撫了撫我的胸口，安慰，“我們也是剛知道的消息，似乎是非常突然的回朝，而且既不是紅炎将軍，也不是紅霸将軍。”

她的唇貼至我的耳邊，溫熱的吐息灑在耳廓：“……是紅明将軍。”

我不太習慣這樣的相處，自己拉開距離，揉了揉耳朵，引得映月笑了起來。

練紅明回朝？不過他回朝向來是不定時不定點，時不時就突然回一下處理堆積起來的公文。畢竟不能讓練玉豔真的完全把控朝政。

“金爺真是的，都那麼大了，還受不了女性的靠近嗎？”

映月再次靠了上來，這次的目标是脖頸，她的整個身子都要跌進我的懷裡：“真可愛呀。”

夠了我可是純純的異性戀，你們這些美女不要來誘惑我！

“映月，别玩了……”

我無奈，躲避途中瞥到了陣仗不算大的将軍回朝：“将軍回朝了，誰說要去湊熱鬧的來着。”

映月從我身上退下，和我一并走到窗邊。

先行軍舉着大大的煌字軍旗，練紅明騎着馬走在隊伍中心，身邊是一直陪侍左右的忠雲。

他倒還是那個老樣子，長劉海遮住半邊臉，騎在馬上還算是有精神，穿得不像個将軍，更像個文官，手裡該拿的是筆杆子，而不是金屬器。

我在隊伍裡看了看，有些熟面孔，也有些生面孔。

隻要是戰争，就一定會有犧牲，即使是軍師身邊也同樣逃不過死亡的威脅。

……啧。

我的心情突然低了一個度，垂下眼，對身旁的映月道：“再為我奏一曲吧，映月。要歡快的曲子。”

“是。”

我轉頭最後看了眼正經過樓下的隊伍，準備關窗。

馬上的人似有所感地朝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是雙很熟悉的眼睛。

我曾在很多個早上看到它們滿是睡意的樣子，曾在夜晚見過它們熬的通紅，也曾見過它們的焦點落在親人之上，溫暖柔和。

這般陌生……倒是沒怎麼見過。

眼神相觸，一掃即過。

演戲演全套，我對着他那邊彎起眼睛，好奇地瞧了瞧，随後關上了那扇窗。

125.

“最近，洛昌是不是多了很多異國的商人？”

“是的，這段時間是市集的日子，各國都來了不少。”官員誠實地回答了皇子的問話，“有什麼問題嗎，紅明大人？”

坐在桌後的人揉了揉眉心：“不，隻是确認一下。”

雖然長相沒有絲毫相似，他總覺得自己從那個一掃而過的身影上看到了熟人的影子。

男性……玄德？但那份好奇也不像假的。

練紅明回想了下通緝令上隻能看出男女的圖，覺得如果是玄德，估計也不會真的被抓住。

“劉玄德和劉玄淵……有消息嗎？”

“非常抱歉，仍然沒有任何可靠消息。”

“……是嗎。”

不知想了些什麼，紅發青年歎了口氣，繼續處理堆積的文書。

126.

“這次的獎賞，質量很不錯啊，”黑發女官發出感慨，“不是之前那種一看就在打發人的類型。”

他視線還在文書上，随口應道：“可能是父皇最近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