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連連得勝,在民衆中呼聲很高。這對皇帝來說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壞事。
練紅德自己的皇位也不是用光彩的手段得來的,龍椅還沒坐熱,就隐隐有要被兒子超過的趨勢,自然有些不滿。
但練紅炎一直在軍中,連皇宮都很少回,更别提他那一直面無表情的臉,即使發難也不會有什麼波動。
而煌帝國的戰争也很大程度上依仗着這位大皇子,相信皇後也做了不少小動作,最後才在面上維持住父慈子孝。
“我以前也很常見到這些,”劉玄淵在和侍從清點這些東西,挑出些有用的,而後把其他東西全扔庫房裡,“但到了洛昌就不常見了。”
她不太提起在練紅明面前提起自己的家庭和過去,即使共同攻略完迷宮之後,關系相對親近,她好像也不太喜歡提起這件事。
“如果喜歡,你就拿去吧,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不喜歡。而且我對這種布料有點過敏。”她把東西放回箱子裡,“隻是非常偶爾地,有點懷念那個地方。”
“我認為皇兄和陛下并沒有限制你歸家?”
雖然是疑問句,但練紅明對針對自己女官的管制還是很清楚的,作為伴讀……現在是女官了,休沐的日子自然也是有的。
劉玄淵微笑,用上敬語:“您說笑了,我回家不得派隊人跟着監視,多勞煩各位。還是讓阿德他們來洛昌找我吧。”
……她沒說錯。
在她仍在逃避抉擇的現在,無論是皇兄還是陛下都不會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外出。
已經快三年半了,本以為輕易就能納入麾下的金屬器使用者到現在還遲遲不宣誓效忠,這幾年在攻略迷宮時所展現出的實力,如果能用到戰場上……不,僅僅是作為分析材料,一旦出了成果也能減少大量損失。
該說是固執,還是堅定呢。
“這皮毛也不錯……”
她舉起手中的材料,透着日光看了看,問:“做件大氅怎麼樣?你不是工作到半夜,不多穿件衣服,萬一凍倒下了還得我來看顧。”
練紅明很冷靜地指出事實:“有忠雲,也有别的侍從,用不到你。把那個放進庫房。”
“可惡做小熊披風的計劃失敗。”
二皇子:?
“哎呀,這擺件也挺好看的,不如放到房間裡……再刻上小心猝死,那就非常完美了。”
黑發的女官極為明顯地轉移話題,捧起另一件珍品:“睜眼就能看到紅炎殿下囑咐我要提醒你的話,能省事不少。”
明明皇兄才是更适合這句話的人。
淺淺在心裡吐槽一句,練紅明起身,走向感到有些奇怪的劉玄淵,比她高出不少的身材把她籠在自己的陰影中。
練紅明那懶散而不成體統的樣子,有時真的會讓劉玄淵忘記其實他正常站着是什麼樣。隻有像現在這樣直接的對比才能讓她反應過來。
哦,這家夥原來還挺高的啊。
他握住了她的手。
女性的體溫一般要比男性高出一些,但由于劉玄淵一直露出手來整理物品,這時倒是坐在内室的練紅明的手掌更為溫暖。
“你想幹嘛……”
一時間,不太适應身體接觸的她抽了一下手。
沒抽動。
劉玄淵:?事到如今才走情感攻略線有點晚了吧?
“為了防止我猝死,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擅長謀略的二皇子殿下把批複的筆塞進她的手裡,打着哈切邁出了門:“我去一下軍營。”
很好,不是情感線,是工作線。
**。
女官握緊了筆,身側的同僚一度以為筆要被握斷,但最後她還是平複下來,從桌上拿走了剩下的幾份,明顯是計算好留給她的文書,坐到一邊開始工作。
一邊批一邊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落入封建資本家的打工陷阱。
……不過就這樣也挺好的。
127.
啊啊,真該死。
我醒了過來,揉亂自己的頭發,一頭短發炸了起來。
最近怎麼一直在夢到過去的事情。
無論是殺人時候的痛苦,還是紅寶石耳墜和小熊披風,都早已埋在記憶的廢墟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