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顧尋北的目光,裴安生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罐罐咬的痕迹比他剛起床那會兒還要明顯。
裴安生憤憤:“狗咬的。”
顧尋北點點頭:“嗯。”他神情淡淡地彎下腰,等那條像是小狗牌的項鍊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反應特别像是不相信裴安生的話。
裴安生摸了摸鼻尖:“騙你的,其實是狐狸咬的。”
這話反而讓他的話更沒有可信度了。
零個人會往真的動物上去想。
顧尋北略微揚了下眉,沒有評價。
隻是在心裡想:這人,精力還挺旺盛。
昨天晚上回去那麼晚,還有體力找别的人一起玩,然後今天下午又來找自己。
連軸轉,多累人。
好在裴安生聽不見他心裡說話。
不然這一定是他生平被污蔑得最冤的一次。
這條項鍊很短,說是項鍊,更像是項圈。
隻不過它很細,所以帶在脖子上不太起眼。
裴安生給他調整了一下項鍊的位置,讓它正好卡在了顧尋北喉結下方一點。
這東西,顧尋北一戴上,就從不谙世事的清純男大,變成了禁欲清冷的小野狗。
真他媽性感。
因為背對着鏡子,顧尋北看不到自己戴上項鍊後的樣子。
他隻注意到,裴安生的耳朵尖紅了。
于是他伸手去碰了一下。
滾燙的皮膚碰上冰涼的指尖,裴安生敏感地顫了一下,他瞪着眼睛擡頭:“做什麼?”
兇巴巴的。
顧尋北一臉無辜,攤開雙手:“看到你耳朵紅了,我以為你很熱。想給你降降溫。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裴安生:“……不是吓到。”
就是禁欲多日,面前站着個完全對标自己xp的大活人,還突然在敏感的部位刺激了他一下……差點那個了。
“那就好。”顧尋北朝他彎彎眼睛。
像是親眼見證了冰川開花。
“……”
裴安生這下子真是有點那個了。
“你……”他真想現在就把顧尋北綁去上床,但是一想到自己和朋友的那個賭約,他暗狠狠咬着牙,才把已經到嘴邊的葷話吞了回去,“……這是什麼?”
這麼生硬地轉移話題,真無敵了。
裴安生發現顧尋北其實脖子上挂着一根深綠色的編繩,隻不過之前他穿的衣服領子都比較小,把這根綠色的繩遮住了。
現在他伸手把這根繩子抽了出來,發現這下面挂着一塊小玉牌。
憑借裴安生多年揮金如土的經驗,這塊玉是高貨。
那種一小塊就得幾十萬的小東西。
印象裡都是盈利性質的拍賣會才能遇到。
顧尋北要是缺錢,把這東西賣了,幾十年之内都吃喝無憂。
“上面刻的什麼?”裴安生低頭去看。
“尋。”顧尋北說。“小時候,我爸找人刻的。”
“說是期望我,一生都能探尋這個世界。”
很真摯的期盼。
好似也挺符合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的。
“那你爸爸……”
“很多年不聯系了。”顧尋北用很平淡的口吻說。
“不聯系了?什麼意思?”
“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裴安生眨巴眨巴眼睛。
他和自己老爸的确一年也聯系不上幾次,但是這和顧尋北口中的“不知道去哪裡了”完全是兩種概念。
“那你媽媽呢?”裴安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這樣問出口了。
顧尋北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該如何回答:“嗯……說是去找我爸了。但這幾年也一直沒有什麼音信。”
“所以你要出來打工?”裴安生問。
顧尋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吧。”
“你家裡還有誰嗎?”
這什麼狗血劇本,老爸失蹤,媽媽跟着一起失蹤?
裴安生怎麼想都覺得這很超出常人的邏輯,仿佛中間有哪個環節被他忽略了。
但是某種程度上,裴安生的社會經驗為零,他也想不通個所以然來。
“奶奶還在。”顧尋北仔細地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
提到奶奶的時候,他的目光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
裴安生忍不住想,以後,如果他成功攻略的話,這個人也會一提起自己就露出這樣溫柔的深情嗎?
不知道為什麼,用這種神情說了這句話後,甚至比顧尋北一個人生活聽起來還要惹人憐一倍。
裴安生清了清嗓子,有點憐愛他了:“那你奶奶一定很為你驕傲。”
顧尋北愣了一下。
幾秒後,他的目光看向别處:“……那很好了。”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偏頭。
半晌過後,裴安生突然注意到,他的脖子變得有些粉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