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靠,這就害羞了?
這顧尋北這麼萌是要鬧哪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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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吧。你爸爸當時肯定也很愛你,才給你整這麼好的一塊玉。”裴安生把玉牌塞回了顧尋北的領口,然後拍了拍他的胸脯:“沒準這是你們家傳家寶。”
他沒忍住又秃噜出來了幾句哄人的場面話。
感受着自己胸口上溫熱的觸感,顧尋北垂下眼睛:“嗯。”
面前的人精緻漂亮,唇角總是漫不經心地半彎,好似對誰都留情,好似又處處不留情。
迎着他深深的注視,裴安生不知為何,略感心虛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冒尖的痘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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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北脖子上就是自己給挂上的小狗牌,裴安生越看越覺得這人像一隻溫良的大型犬。
就算缺錢,甯願讓自己過得這麼辛苦,也不會賣掉爸爸給留下來的玉牌。
是因為顧尋北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吧。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裴安生就被自己肉麻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甩甩腦袋,把一切冗雜的濫情清空,勾着手指撓了撓顧尋北的下巴,像逗罐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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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公司的小前台正好過來補妝,迎面和他們碰上。
“欸?您好……小北。”她和裴安生點頭,然後和顧尋北打了個招呼。
裴安生點了下頭,就算作聽到,勾上顧尋北的脖子就想帶他走。
“下班了?”但顧尋北則謹記辦公室禮儀,同她寒暄。
“是呀,不過……你們認識?”
前台小姑娘歪頭看着那位金發美男勾在他們公司團寵的脖子上的胳膊,問道。
裴安生回頭,對上顧尋北的眼睛。他想聽聽這小子會怎麼回答。
“是……我朋友。”顧尋北沒多說。
“哇,小北,你朋友也長這麼帥呀,我還以為咱們老闆找的品牌代言人呢。”
“那沒有。”顧尋北禮貌地笑笑,就同這個不算熟悉的同事道别。
等出了這棟樓,裴安生才湊到顧尋北耳邊:“朋友?”
貼太近,能感受到裴安生的呼吸。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同事。”
顧尋北說。
“我說的是,我和你。”誰問你和那女孩是不是同事了。
裴安生扯了一下顧尋北的腮幫子。
“噢,”顧尋北仿佛才明白過來似的,“不算麼?”
朋個屁的友。
老子踏馬想操’你。
被這人壓在睫毛陰影下的眼睛注視着,裴安生瞪了半天眼睛。
一萬種下流的話從他唇齒間滾過。
最後卻隻是咬着腮幫子上的軟肉笑了:“也行吧,小朋友。”
注視着他的這雙眼睛又短暫地浮起一陣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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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園區,空曠的街道上,裴安生的銀色跑車格外顯眼。
他從兜裡摸出來車鑰匙,問顧尋北:“你能開車嗎?”
“我沒有駕照。”顧尋北回答。
“……哦。”
難道是因為沒錢沒時間?
裴安生有點不敢再問下去了。
這孩子這麼慘是要鬧哪樣?
“我會開卡丁車。”顧尋北忽然又說了一句。
“……”
“哈哈,那咱們下次去。”
好莫名其妙的對話。
剛上車,顧尋北的電話響了,他看了裴安生一眼,得到允許之後按下了接聽。
這個小動作給了裴安生極大的滿足感。
雖然自己花了錢的,但是做這種小事都要征求自己意見……
他隻能說,太懂事了。
他就喜歡這種懂事的小男孩。
“嗯,我下班了。”顧尋北對着電話那邊說。“但我還不回去,嗯,沒事,你放着吧,明天上午十點之前我把結果發給你。對,晚上實驗室也不要鎖門了。我……說不好,嗯,等我回去弄,麻煩了。”
裴安生隐約能聽見電話那頭的人,是個男聲,應該也是華大的學生,因為聽聲音很年輕。
對面大概說了什麼……回來、細胞、統計表、截止日。
在顧尋北挂斷電話後,裴安生象征性問了一句:“都解決了?”
“嗯。”顧尋北點點頭。
“那就行。”
給車打了火,好聽的發動機轟鳴聲響起,裴安生單手把着方向盤,掉頭直接上了路。
其實他大概能猜出來,顧尋北學校應該還有事。
但是因為他要和自己一起待着,所以他把實驗室的事情推到了晚上再完成。
說實驗室不要關門,應該就是打算晚上回去做的意思吧。
是挺辛苦的。
可惜,裴安生還不想這麼早放顧尋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