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北朝他走近一點,搖頭:“不會。”
“你脾氣真這麼好?”裴安生不信。
“這有什麼。”顧尋北淡笑,他的确也不知道有什麼生氣的必要。
裴安生不信邪地盯了這人一會兒,臉都紅成這樣子了嘴上還這麼雲淡風輕呢?
鐵定是裝的。裴安生斷言。
他一肚子壞水,一勾唇就又把手往顧尋北身後摸:“既然不生氣,那就再給我捏捏。”
裴安生以為顧尋北就算不樂意,也會強忍着站着不動。
雖然顧尋北偶爾會有些小動作,可是他很聽話。
沒想到,裴安生剛做出來伸手的動作,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你……”裴安生訝異地擡眼,對上了顧尋北無辜到無害的神情。
手腕被抓住的地方迅速升溫,他想把手抽出來,卻沒能成功。
“喂,撒謊可不乖。”他踢了踢顧尋北的鞋尖。“你就是生氣了。”
顧尋北看着這人瞪着眼睛,漂亮的臉上是有些懊惱又有些困惑的小表情,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裡有些癢。
裴安生看着這人線條優美的喉結又上下滾了滾,然後牽着自己的那隻手松開了。
他聽到顧尋北質感清冷,此時又帶着輕微的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你在開玩笑。我覺得,這很可愛。”
“……可愛?”裴安生難以置信地再重複了一遍。
他後知後覺到自己耳廓和後頸的皮膚在升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這幾處湧。
可愛?
這個人覺得自己可愛?
顧尋北垂眼看着裴安生一副被雷轟過的呆滞神情,沒忍住輕聲笑了笑:“沒有人這麼說過嗎?”
過了好一會兒,裴安生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擰着眉搖頭:“我很壞的。”
那些和他一起玩過的人都知道的。
他隻顧着自己的心情,反複無常,要求還多,喜新厭舊,沒有耐心還刻薄。
裴安生是個沒良心的玩票,這是圈子裡公認的。很多人都愛和他一起玩,但談感情和憐惜就比較滑稽了。
稍微乖一點的人都該對這樣的裴安生敬而遠之。
而面前這個大學生卻在說他可愛?
“你做過什麼很壞的事嗎?”顧尋北的困倦都淡了幾分。
裴安生想到了被自己扔在酒店樓上的小男孩。
自己走的時候對方還沒穿衣服,身上那麼多紅印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這事……和顧尋北說不合适。
于是他狡黠地眨眨眼:“等下回去,你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代駕終于趕到,他們就上了車。
兩個人一起坐在後排。
落座之後,裴安生先把顧尋北的書包扔給他:“丢三落四的。”
“謝謝。”顧尋北把包抱在身前,問:“回去哪裡?”
裴安生看了他一眼:“我家。不然還能去哪兒?”
“你發酒店的坐标,我還以為要住酒店。”他還特意帶了身份證。
想到這家酒店頂層剛剛發生過的那些事,裴安生的目光飄向窗外,居然有些心虛,于是他嘴硬道:“……怎麼,你這麼着急,想和我開房?”
他就知道用這種話最能堵住顧尋北的嘴。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好似最後也沒想出來個俏皮的回答。
顧尋北說了實話:“……那應該,也還好。”
裴安生自動理解成了,不太想的意思。
.
“你談過戀愛嗎?”裴安生突然問。
不知道怎的,他就想起來了清吧裡的那個失戀的女人。
如果自己把顧尋北搞到手以後,顧尋北卻發現自己隻是和朋友打了個賭,這人會獨自一個人跑出去買醉嗎?
“沒。”顧尋北回答。
其實裴安生是相信了的,但他還是調侃:“一般這麼回答的,百分之二百的假話。”
顧尋北不置可否地聳肩。
“你喜歡男的?”他問裴安生。
“嗯?”裴安生挑眉,“是啊,怎麼了?”
他接觸過一些純正的直男,很多直男都對男同性戀偏見很大。
目前顧尋北看着還好。但這人對什麼事反應都淡淡的,保不齊心裡是喜歡還是厭惡。
于是裴安生往他身邊挪了挪,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之前接觸過gay子嗎?”
“當然。”顧尋北自己就是。
“是嗎?同學?”裴安生的手撥弄完顧尋北的喉結,就順着他的胸口一直往下摸,一點一點拉開了這人外套上的拉索。
感受到小腹上的壓感,顧尋北的背脊不自覺繃緊了:“……我有個舍友就是。”
“舍友?”裴安生倒是愣了。
等反應過來,他的手立馬翻進顧尋北的衣擺,要往更下方去抓。
顧尋北迅速握住了裴安生的手腕。
他把這隻不安分的手從自己身上扯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面上。
“你舍友騷擾過你嗎?”裴安生問,同時手還不安分地摳着顧尋北的手指。
舍友?
那他是不是可以看見顧尋北換衣服?
然後顧尋北喝酒了回宿舍是不是也是他照顧?
裴安生一下子心中警鈴大作。
他都還沒見過顧尋北不穿衣服的樣子,那個什麼破舍友憑什麼見過!
不知道為什麼這人要露出來如臨大敵的表情,顧尋北感到有些好笑:“……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