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疾步離開,回到巷口時,忽聞腳步追來。
“有人發現了。”趙煜晨提醒。
兩人迅速飛身上了屋檐,黑影如潮水般湧來,追兵越來越多。
沈瑾瑜眉頭緊皺,輕聲說:“你先走。”
“休想丢下我。”趙煜晨目光堅定,冷聲回道。
二人并肩作戰,在屋檐上快速穿行,身形靈活,如鬼魅一般。他們巧妙地甩開尾随之人,翻入一條暗巷,朝着城南方向狂奔而去。
回到府邸後,兩人均氣喘籲籲,面色微紅。。
沈瑾瑜顧不上休息,匆匆翻出畫卷,将剛才暗門紋飾與畫像上張家紋章對比,果然完全吻合。她聲音低沉,緩緩吐出三個字:“國舅府。”
趙煜晨面色陰沉,冷哼一聲,“國舅府不止牽涉鹽務、漕運,還敢借皇儲之事動手,真是膽大包天。”
沈瑾瑜緩緩吐出一口氣,平複心情,緩緩說道:“父皇除我哥沈景明外隻有一子,年幼且多病。國舅府盯上了這條路。他們借暗影堂之手,意圖除掉我,再立幼子為儲。”
趙煜晨眉頭緊鎖,滿臉疑惑,“但皇帝真的會任由他們擺布?”
沈瑾瑜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父皇近年身體抱恙,朝中風向微妙。再加上國舅府盤根錯節,在朝中勢力龐大,若不是拿到實證,貿然動手隻會打草驚蛇。暗影堂負責出手,國舅府負責布局。鹽務混亂,漕運斷裂,□□流入京畿——這就是他們的手段。”
趙煜晨緊緊握拳,關節泛白:“半月内,他們就會動手。”
沈瑾瑜目光堅定,沉聲道:“我必須進宮奏報。”
趙煜晨一聽,面露擔憂,低聲勸阻:“太冒險。這件事若被察覺,國舅府絕不會留你。”
“我不入虎穴,如何破局?”沈瑾瑜擡眸,眼中閃爍着決然的光芒,“此事如何禀報我等會兒會找太傅商量,你不必擔心。”
趙煜晨有些語塞,歎了口氣後終是同意了沈瑾瑜的行動。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沈瑾瑜披上朝服,朝服上的絲線在晨光中微微閃爍。她神色冷峻,命随侍備馬。趙煜晨則換上暗衣,身姿矯健,隐于暗處随行。入宮之時,皇城一片肅穆,禁軍林立,手持長槍,神色威嚴。
禦書房中,皇帝面色蒼白如紙,神情倦怠,坐在龍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塊暖玉,暖玉在他手中輕輕轉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兒臣有要事禀告。” 沈瑾瑜踏入書房,恭敬行禮,聲音清冷卻堅定。
皇帝擡眼,目光中帶着一絲疲憊,微微颔首:“說。”
沈瑾瑜取出證據,雙手呈上,随後細述暗影堂勾結國舅府之事,從他們的陰謀策劃,到具體行動,無一遺漏。皇帝聽罷,面色瞬間陰沉如水,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拿起證據,仔細查看,看着看着,指節微微收緊。良久,緩緩開口:“此事,朕自會處置。”
沈瑾瑜低頭,聲音沉穩:“父皇慎之。”
她退下後,趙煜晨悄然現身,快步走到沈瑾瑜身邊,輕聲問道:“如何?”
沈瑾瑜微微搖頭,聲音微冷:“父皇心中已有計較。隻是——我擔心,他未必真有餘力壓下國舅府。”
二人回府,書房中,沈瑾瑜攤開新的密函,密函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記錄着:暗影堂下一步行動将在春祭日,刺殺對象是她本人。
趙煜晨看到密函内容,眼神瞬間沉了下去,語氣急切:“你必須避開。”
沈瑾瑜擡頭,目光堅定如鐵:“不。我要借他們之手,将幕後之人逼出來。”
“你瘋了!”趙煜晨一聽,眉頭緊皺,滿臉焦急。
“愛哭鬼,你可知,若不趁此機會,他們隻會愈發嚣張。”沈瑾瑜神色平靜,目光深邃。
“可是……”趙煜晨咬牙,眼中滿是擔憂,“那就讓我随你。”
沈瑾瑜看着他,微微點頭,“好。”
當夜,國舅府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張國舅坐在書房,面色陰沉,對着下屬密令傳下:
“半月後,春祭當日,刺殺太子,随後扶持幼皇子繼位。”
暗影堂頭目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接下指令,面露冷色:“謹遵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