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昭儀,沒有了。”最先出來的那位姑娘回頭看了一眼,回答了歐陽烈這個問題。
這下輪到歐陽烈好奇,“你們…每個月的月錢很少嗎?”
“回昭儀,不少。”回答的還是那位姑娘。
“那你們為什麼要偷?”歐陽烈擡頭看了看天上,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有攻擊力的,曬得她額頭一層細汗,“因為這屋裡沒人,所以不偷白不偷?”雲霞拿出手絹遞給歐陽烈,娴靜則是從屋子裡找了一把傘在歐陽烈身後撐開,讓她們三人都處在陰影之下。
“不是,”這次回答的是一位留着胡子的太監,“不是這樣的,昭儀。因為我們沒有主子,和其他宮裡相比我們少了很多獎賞,所以……”
“哦~所以你們自己拿獎賞是吧?”歐陽烈着實覺得這個借口很搞笑,“你的胡子?”盯着他的胡子看了半天的歐陽烈,怎麼都覺得那是真的。
“粘的…為了…為了好看。”這位太監越說,頭低的越狠。事出突然他沒來的及準備。
“這樣~”歐陽烈一副我就默默看着你編的樣子,譏笑着說:“在這宮裡,像你這樣,”舉起手在空中畫一個圈,“為了漂亮的太監,多嗎?”
“不,不多。”小太監的聲音不自覺的跟着身體一起顫抖。看看,這才是害怕的樣子。剛剛那位姑娘的演技還有待提高。
“昭儀,”薛影從屋頂落下,彎腰貼近歐陽烈的耳朵,“皇上讓我問問您,中午您要跟皇上一起用膳嗎?”
“哎,”歐陽烈當然想去,隻是眼下這情況她走不開啊,“我就不去了,”歐陽烈眼珠一轉,“你幫我帶個話。”給薛影耳語了幾句,薛影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人群後,原路返回。
“娴靜姑姑,傘給我,”歐陽烈轉身拿過娴靜手裡的傘,“你們先把箱子搬進房間裡吧。我屁股底下的這個最後搬。”
雲霞和娴靜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歐陽烈的意圖,但她們還是照做。在之後半盞茶的時間裡,歐陽烈沒在說過一句話,隻撐着傘看着在烈日下的人群。
“昭儀!”終于有人忍不住,生氣的語氣不加遮掩,“要殺要剮你倒是說句話,晾着我們是什麼意思?”
“對啊!”
“大不了我們就接受懲罰。”
一時間群情激奮,這異常團結的氛圍還真是有震驚到歐陽烈,“那你們就去死吧。”隻這一句,人們瞬間沒了聲音。搬完箱子準備拿回傘的娴靜聽到這一句,動作一洩。他們是下人沒錯,沒權沒勢也沒自由,但他們的生命不是蝼蟻,她有那麼一刹那覺得是自己聽錯了。雲霞從後面走上來,輕輕碰了碰娴靜的後背,接過歐陽烈手裡的傘。
“昭儀,你剛剛說隻要我們交出物品就放過我們。”那位假意害怕的姑娘,徹底撕開了假面,眼神裡的恨意直指歐陽烈的眉心,“你說話不算數!”
“我是說過你們交出物品就放過你們,可是我也說過……”歐陽烈故意停頓,掃視了一圈。從他們的表情中沒發現任何一個人有一點悔過之心,全是被抓住把柄後的憤怒和懊惱,“在三個數之内。你們沒一個人在三個數之内走出來的。”
“你!”那位姑娘突然變臉,現在恨不得撲過來咬歐陽烈,“你現在最好别沒事找事,放我們走,我們還能平安相處。不然,之後有你好受的!”
“哦?”被威脅的歐陽烈突然來的興緻,“你倒是說說,之後我會這麼樣?說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找你們的事。”
“我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那位姑娘咬着後槽牙說完這句,歐陽烈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笑什麼?!你是不知道皇上其實不是……”
“苗統領到。”門外傳來陌生的聲音,大門外整齊的禦林軍瞬間把這四五十人緊緊圍住。
“昭儀。”苗統領走上前給歐陽烈行禮。
“請起,”歐陽烈站起來,輕聲說:“苗統領好。”
“這群人我就帶走了,”苗統領雷厲風行的行動力讓歐陽烈很喜歡,沒一句廢話,甚至沒一句寒暄,“他們偷的東西我會讓人歸還,請昭儀放心。”
“好的,”歐陽烈愉悅的說:“她,”她指着剛剛兇狠,現在卻蔫掉的那個人,“你好好審審,沒準能問出驚喜。”
“遵命。”苗統領一臉正氣。
“昭儀,昭儀,”那女的不知道開啟了什麼開關,撲通一聲跪下,朝着歐陽烈的大腿撲過去,“我知錯了。求求您,别讓他帶我走,我真的求求您。”這邊她剛跪,那邊一群人也跟着她跪。在她快要碰到歐陽烈的時候,被苗統領一腳踹開,暈倒在旁邊,“帶走。”
“是。”禦林軍開始押人,其中再無一人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