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喝。我好奇。稀釋了,沒事的。說不定隻是維生素b呢。”
“你傻呀,就算稀釋了也不要全部吃掉呀,我給你拿個碗,你喝少點。”上官念原這樣說道,就用念動力拿了一個碗,然後問道,“你真的真的要喝?如果真的喝死了,那我豈不是要背鍋?大家會懷疑是我把你藥死的。”
“那你也喝一點呗,要死一起死,這樣就沒人懷疑你了。”張濤濤若無其事地說道,“放心,我們每人喝十分之一,不會死的。所以,你趕緊用念動力分兩個十分之一出來。”
空氣有些凝固。
“這才是你最終目的吧?不會真的下毒吧?”上官念原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說了我也喝。”張濤濤平靜地說道。
“你這……”
“沒事,陪我一起啦,說不定是增強能力的藥呢。”
“……我服了。”上官念原忍不住說道,但還是很聽話地用念動力把懸浮在張濤濤手中的水團分成了十等份,取出兩份放到兩個玻璃杯裡,其他都放進了碗裡,“你确定充分溶解了?”
“肯定的。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喝,喝死人不償命。”張濤濤倒是心大,不怎麼怕,已經拿起了玻璃杯,“三,二,一,幹!”
“我真是太給你面子了。”上官念原看着張濤濤毫不猶豫地一口喝掉,自己也直接喝了下去,“嗯……味道有點鹹。”
“還有點苦。”張濤濤舔了舔嘴唇,說道,“好像沒什麼不對勁的。”
“可能等藥效發作還需要一點時間吧。”上官念原說道,“說真的,你在期待什麼?”
“就先等一會兒吧。”張濤濤索性又坐了下來,這樣說道,“我們聊聊天呗。”
“聊啥?你真知道這藥有什麼效果?”
“沒有啦……飯後聊聊天呗。你覺得我們要怎麼出去?怎麼離開這裡?”
“看上去,他們準備得很充分,尤其是王順昌對我們的反擊,有那樣的東西在,想要暴力逃脫是基本不可能的。”上官念原這樣說道,“如果不按他的規矩來,估計我們也沒好果子吃。可就算按着他的劇本來,我也真的想不出,這所謂遊戲要怎麼進行下去。”
“你的執念是什麼?”張濤濤突然問道。
“啥?”
“就是你可能的殺人動機。”張濤濤平靜地問道。
“诶……你為什麼能一臉平靜地問這種問題啊?”上官念原如此吐槽,“不能說的吧。”
“我是個旱鴨子,不會遊泳,這是異能改變體質導緻的。”張濤濤看着上官念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能碰自然水太久,唯一能碰久一點的,就是我的□□,人類的□□,所以,那是我唯一遊泳的機會,可能。”
“□□?”
“我的執念是遊泳,去看大海,那是我的夢想。”
“诶……但是你的能力能弄出來很多水,這不矛盾嗎?”上官念原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那些水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是在遊泳,但我想更真實地,自在地遊泳。”張濤濤說道。
空氣有些凝固。
“想要在血的海洋裡暢遊,是我的執念。”
死一般的寂靜。
記憶閃回。
“不要靠近這孩子,她很危險,很怕黑,一害怕起來就亂丢東西……”黑暗中,沉重的大門落鎖,看不到一絲光亮,隻有無盡的孤獨,“書本,菜刀,什麼東西都亂丢,甚至是人……”
媽媽?我很危險?
“你女兒是一個不能控制自己的怪物,我們需要把她關在絕對安全,絕對封閉的地方。”一個中性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不能和外界有任何接觸,直到她冷靜下來,學會控制自己。”
醫生?什麼直到?
直到幽閉恐懼。
想要逃離。
她做到了,少女在黑暗中三年,最終用憤怒掙脫了鎖鍊,掙脫了這個世界對她的束縛。她沖了出去,一直逃離,一直逃避,沒有理會身後的呼喚,也沒有傷害任何人,隻是一直,孤身一人,隻是不想被束縛。
等到上官念原回過神來,發現眼前的恍惚才逐漸消失:“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出現了幻覺……不對,有一些是自己忘掉的記憶……是那藥丸的效果?”
上官念原搖了搖頭,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完全不記得剛剛做了什麼的她,一低頭,就看見一地鮮血。
張濤濤的屍體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全身紮滿刀具,鮮血流淌中,是不下三十把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