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以外,竟然還有人敢觊觎他哥。
想親。
哈。
[好餓,傾傾準備吃什麼午飯呀~]
溫絮傾搖頭說:“還沒想好。”
他大部分時間自己做三餐,偶爾實在懶了,才會點外賣。
溫絮傾廚藝其實很好,畢竟他是孤兒,從小就沒有依靠,院長媽媽有太多小朋友需要照顧,沒辦法所有事都照顧他。
孤兒院年年都有比他小的弟弟妹妹來,而他的年齡年年都會往上長,院長媽媽最先照料的永遠是小小寶寶。
在溫絮傾的記憶裡,他從沒得到過百分百的全身心在乎。
他并不是想抱怨什麼,隻是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失落。
而溫絮傾在孤兒院最先學會的是給弟弟妹妹們哄睡,接着是讀破舊繪本,然後是煮飯炒菜。
一開始做的很一般,可五年前,溫絮傾從河裡撿了個小孩。
他撿回家,精心照料了兩年,廚藝在那段時間飛速上漲。
想着這個小孩,溫絮傾困頓地垂下眼皮,既然相處了兩年,為什麼他記不清小孩名字與長相?
他記憶力明明不差,而且,如果他願意帶回家照顧兩年,肯定是把小孩當成家人了。
明明應該是最重要的存在。
溫絮傾頭忽然有點暈,接着是密密麻麻針紮一樣的疼,像有鐵錘在瘋狂敲擊,額頭冒汗,再度平靜時,他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想。
哪怕指尖已經把掌心刮出了血絲。
溫絮傾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直播間,浏覽着彈幕,說了許多話,不由感到口幹舌燥,他握住香芋牛奶正準備喝,視線一瞥,無意間掃到了代言人。
和他不久前見過的少年長得一模一樣,旁邊落下的名字是——黎郁。
舌尖甜膩的香芋味飄散,溫絮傾視線定住,慢吞吞眨了眨眼睛,原來鄰居真是明星啊。
溫絮傾覺得自己找到了為什麼會覺得少年眼熟的原因。
他看了眼時間,到午飯時間了。
溫絮傾作息極其規律,日常就是畫畫直播鍛煉,陪貓貓。
如無意外,在可以預計的未來,溫絮傾都會過這樣的生活。
然而,這半個月卻發生了點奇怪的事情,比如脖頸多出的紅痕,給他平淡無波的生活增添了許多蚊聲。
現在既然到了飯點,溫絮傾就暫時關閉了直播,走進廚房,今天午餐是糖醋排骨還有炒青菜。
雖然他是川蜀人,但溫絮傾意外地沒那麼嗜辣,糖醋類食品算他最拿手的菜系,溫絮傾潛意識記得,不僅是他愛吃。
吃完午餐,溫絮兒看眼時間,下午兩點,差不多該開播了,今天是工作日,這個時間點觀衆更少了。
開播時,才勉強湧入三位數觀衆
溫絮傾也不太有所謂,他本身也不是為了賺錢才直播的,也是想排解孤單。
雖然也确實感到到一個人的快樂,可畢竟他不是自願想變成宅男的。
溫絮傾并沒有說話,拿出觸屏筆,繼續畫還沒畫完的這話。
受方大腿以誇張的方式擡到攻方兩肩,衣物滑落到腰身,奶油沿着唇角滴下……
畫了這麼多,閉着眼溫絮傾都能畫好。
至于現實中的受方能不能扭成這樣,溫絮傾倒是不清楚。
也不可能找人去确認。
專注創作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溫絮傾手機彈出條物流信息提醒,他新買的烤箱以及驅蚊用品到了。
恰好,也該到結束直播的時間,他對粉絲們說了聲再見,關掉電腦。
出門前,溫絮傾做了整套防護,除了臉,把露在外面的皮膚都遮住,雖然能觸碰到别人的概率很小,但還是要小心點。
快遞站在小區門口,叫采鳥快遞。
走在拿快遞的路上,溫絮傾餘光闖入道高挑纖細的身影,他眼神停留刹那。
黎郁此時正背對着他,和早上比,衣服換成白色連帽衛衣,屈着膝蓋蹲下,給小區肥嘟嘟橘貓喂貓條,神态專注,陽光打在他臉上,映的他溫柔又漂亮。
很美好的畫面。
溫絮傾眼神停在少年側臉,内心開始打架,遇到鄰居不打招呼是不是不太禮貌?
可是黎郁職業是明星,他這樣會不會被認為是私生?
溫絮傾對私生這個概念一知半解,隻知道碰到明星時擅自做些什麼或者說什麼話,如果會打擾就算。
其實他并不是一個糾結的人,沒思忖太久,溫絮傾就有了抉擇,目光落在胖橘貓上,一點點攀到黎郁耳根上。
今早上的事,溫絮傾感覺很抱歉,看到黎郁,也沒辦法假裝看不到。
黎郁喂完半根貓條,唇角先比眼眸勾起,他側過臉,眼尾驚喜上挑,剔透眼眸與溫絮傾對視:“哥哥,你怎麼出來啦?好巧呀。”
是很巧。
溫絮傾回他:“我的烤箱到了,正好給你做餅幹。”
黎郁點點頭,期待地看着他,看他表情也知道很期待吃到溫絮傾做的小餅幹,貓條在他指尖搖:“哥哥,我在喂流浪貓,它好像很餓。”
溫絮傾看着橘貓肥嘟嘟的身體,胖到隻能眯起的眼睛,睜着眼附和點頭,還誇黎郁:“做得很棒。”
黎郁腼腆低頭,似乎被誇的不好意思。
溫絮傾嘴角微揚:“那我去拿快遞了,待會兒見。”
黎郁戀戀不舍地遙遙望着他背影,直至連影子都被距離吞沒,才不甘地斂回視線,眼眸垂下,望着橘貓。
即使溫絮傾看不見,他唇角笑意自始至終都沒下去,完美弧度宛如被設定好的精緻木偶。
黎郁指尖往前遞,讓它更方便吃到貓條,語氣淡淡:“貓,明天我會再給你根貓條。”
算幫他僞裝人設的報酬。
胖橘貓懶洋洋“喵”了聲,用毛茸茸的貓腦袋蹭黎郁指尖。
人,謝謝你。
溫絮傾拿完快遞回來的時候,少年依然半蹲下在喂貓,隻是貓條剛好見底,見到拿着不少快遞的他,黎郁熱心道:“我幫你拿吧。”
溫絮傾快遞确實很多,烤箱比較大,其他五個盒子裡面裝的其實都是驅蚊用品,驅蚊燈,驅蚊草,驅蚊香……
反正據說很有用,他就買了,現在一起送到,堆在手上看起來拿得比較吃力。
黎郁的熱心腸讓溫絮傾心裡微暖,但他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我的東西我自己拿就好。”
黎郁堅持:“怎麼說都是鄰居,反正我也要回家,順手而已。”
他眼神也執着,溫絮傾就沒再堅持,分了他兩個最小的盒子,兩個肩膀隔着一米遠,一起往樓上走。
乘坐電梯回家前有段樓梯,溫絮傾叮囑:“小心點,别摔了。”
聽見他說話,黎郁轉過臉去看,表情懵懂,結果腳踝一扭,身體傾倒,眼看就要摔倒。
溫絮傾眼皮一跳,手臂伸過去,指腹擦過黎郁溫膩肌膚,攬住他後腰,沒讓少年真的栽倒。
因為慣性,黎郁整個人半摔在他懷裡,神态有些懵然,他臉上浮現抹潮紅,輕輕咬了咬下唇:“哥哥,你抱的我好像有點熱……”
兩人現在離得很近,黎郁乘機嗅聞了下溫絮傾的氣息,淡淡的幹淨香氣,如果是在哥哥洗完澡再“摔”進他懷裡,黎郁就能聞到沐浴露的柑橘香。
有點可惜,黎郁心想。
心裡想着這些旖旎,擡眼時,黎郁耳根與臉都燙得厲害,眉眼染上抹火燒雲般的霞紅,水潤着桃花眼望溫絮傾。
溫絮傾眼裡倒映他潮紅臉頰。
黎郁指尖微擡,觸碰到皮質觸感——
是手套。
他們沒有直接肌膚互碰。
他注意到溫絮傾手上戴着的手套,還有把外露肌膚近乎都遮住的衣服,黎郁臉上绯紅依然,唇角笑容卻微微僵了起來。
溫絮傾問他:“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