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傑羅夫,我們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們的全星際救援會剛得到聯邦的贊譽,我們隻會越來越好,這一點問題也沒有。”
随着那幾個人走遠,幼崽從油桶後面探出頭來。
“那就是蘭諾·波爾?”
“無星界醫生組織前身‘全星際救援會’的領導人。”
“偉大無私的蘭諾·波爾?”
“和書裡一點也不像。”
大薊和小薊你一言我一語說。
鶴虱弓着腰挪動身體:“跟上去看看。”
*
茫茫宇宙之中,星湖号與中型星船的連通艙成功接軌,中間的隔離門被打開,商船中的難民湧向星湖号,大約有一百多人。
星船的負責人與甲闆上的羅傑夫對接:“我們是從孟卡向索伽索運送貨物的商船,5名行商2名駕駛員,加上搭乘我們商船的難民,總共113人。索伽索架起激光炮拒絕我們降落,我們也無法返航孟卡。這些天船上所有的物資幾乎都被消耗一空了,我們還以為要死在銀河中,還好你們發現了我們發出的求救訊号,真是謝天謝地。”
蘭諾問他:“船上有出現傳染性疾病嗎?”
“沒有。我們的船上一切正常。”那人說。
傑羅夫提醒他說:“為了節省燃料消耗,等人員全部轉移後,我們可能不得不放棄你們的星船以及上面的貨物。”
那人無所謂道:“這沒關系,錢總能再賺回來的。”
康伯顯然做不到微笑,他在一旁冷着臉同蘭諾說:“你最好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難民送進船艙中去,然後立馬關閉隔離門。”
鶴虱小隊的三個人和一直躲在甲闆上的蒲公英三人再次相會,山葡萄趁着沒人注意,跑過去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剛才跑到哪裡去了?”
大薊和小薊說:
“在指揮室外聽他們吵架。”
“康伯想阻止難民登船。”
“但是并沒有人提到瘟疫。”
“說明傳染源之前可能不在這艘船上。”
“蘭諾堅持援救那艘星船。”
“很有可能就是那批人攜帶污染源。”
山葡萄被他倆你一句我一句徹底說暈了:“慢點,等等……你們倆到底誰是大薊誰是小薊?”
“所有難民都在船艙裡。”蒲呦對所有人說,他蹭了一把灰塗在自己的臉上,“我們先跟着這些難民混進船艙。”
“去指揮你自己的隊員。”鶴虱見蒲呦拎着兩隻髒爪子靠近自己,冷着臉躲開他兩步遠,帶着大小薊一起混進了人群中。
“别理他,他一直都這樣。”山葡萄伸出手又往蒲呦臉上塗了兩塊灰,同時也沒忘記把後面的荊芥一起抹成小花貓。
蒲呦看着鶴虱的背影癟了癟嘴,小聲吐槽:“傲嬌鬼。”
三人喬裝完畢,蘭諾剛好一低頭看見了角落裡這三個灰頭土臉的小土蛋,他走過來蹲下身,藍眼睛裡滿是慈愛:“你們的爸爸媽媽呢?”
三個崽左右對視了幾眼,用天真的語氣 一本正經地齊聲回答他:“我們沒有爸爸媽媽。”
蘭諾眼底憐愛更甚:“可憐的孩子們,肯定餓壞了吧,快到船艙中去,裡面會有人給你們水和食物。”
三個幼崽才跟上人群,蘭諾就匆匆轉過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因為他們聽見有人在驚呼:
“哦天哪!你是蘭諾?蘭諾·波爾!我們在報道中聽說過你的事迹,難怪我們這次能如此幸運地獲救……”
*
幼崽們順着階梯走入船艙中,看到了裡面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不由得滿眼驚異。
星艦寬敞的船艙内擠滿了兩千多傷患和餓得面黃肌瘦的人,簡易的折疊床攤在地上,一個挨着一個,使原本足夠大的船艙變得十分擁擠逼仄。
那些人身上有的蓋着沾滿髒污和血迹的髒兮兮的毯子,有的沒有,任由卷上去的褲腳袒露出嶙峋的骨頭。
不知道這些難民中究竟有幾成的人在這場戰争中受了傷,但是看起來所有人都病恹恹死氣沉沉。
在他們當中,穿梭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以一個東方面孔的年,輕女孩為首,正挂着聽診器對他們逐個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