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内,人們分成了兩個鮮明的陣營。大多數人正縮在角落裡,看着另一群人,那些人裸露的皮膚上已經爬滿了紅斑,大片大片蔓延,使那些雙目赤紅外凸的人看起來近似沒有理智的怪物。
他們就如同群居的野獸圍獵動物一般,正将什麼東西給密密實實地圍住,并且不斷向着中間逼近,一旁的那些尚且正常的人隻是心急地看着,沒有人一人敢靠近他們。
這時,蒲呦聽見那群人中冒出一個聲音說:“抓住他!我渴得受不了了!他身上有一種可以解渴的果實,他一定是藏起來了!”
蒲呦心中猛地一跳,拔腿就想沖進人群中,卻不料這時大小薊突然出現,鑽過人群一人一個從咯吱窩後架起山葡萄和荊芥就往外拖,動作之迅速絲毫不打折扣,倆人路過蒲呦,朝着他喊:
“傻愣着幹什麼呢?”
“趕緊跑啊!”
蒲呦跟上大小薊,幾個人七拐八拐繞過船艙内的複雜回廊,與鶴虱彙合到一起。
“他們沒有跟上來。”大薊說。
“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感染者?”小薊說。
“花骨朵的。”山葡萄說。
“你們沒事吧?”雙胞胎問兩個人。
荊芥白着臉搖了搖頭。
山葡萄脫離危險,總算是回過神來:“他骨朵的吓死我了!嗚嗚嗚他們也太吓人了。”
蒲呦問:“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大小薊說:
“蘭諾和傑羅夫他們仨出去吵架。”
“那些感染者把山葡萄圍起來了。”
山葡萄圓圓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嗚嗚他們好像一群五脊獸要吃了我。”
“太過分了!”蒲呦說着便要沖出去。
荊芥一把拉住他:“你去幹什麼!”
“我去殺了他們!”
“你要拯救他們!”
蒲呦下意識問他:“憑什麼?
鶴虱放開他的手,一本正經回答他:“沒有憑什麼,我們存在就是為了這個。”
“沒有人生下來是為了這個。”蒲呦說。
“我們本來就不是生下來的。”鶴虱的表情一絲波動也沒有,“我們是被創造的。”
這句話讓蒲呦最終冷靜下來,他把剛才在指揮室裡的發現又跟幾個人重複了一遍。
大薊小薊聽完嘴巴張得大大的:
“他們不是感染者?”
“所以他們都是被蟲子寄生了?”
“如果是寄生蟲,這麼多人都在短時間内被寄生實在是太反常了,我們得去隔離室看一眼發生了什麼。”蒲呦看向鶴虱,“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鶴虱聞言,從袋子裡拿出幾個噴壺狀的瓶子,裡面裝滿了淡藍色的液體,他将噴壺分發給大小薊:“鶴虱有殺蟲的作用,用這個對付寄生蟲。”
他看向蒲呦,冷白的臉上神色有一絲微妙:“可你怎麼會那麼早就知道這艘船上是寄生蟲?”
“猜的。”蒲呦說,“因為我當時覺得你太閑了。”
鶴虱:?
蒲公英見他還是一副沒明白的樣子,沒耐心道:“你不能逆推一下嗎?系統根據所有考生資質生成的考場,我在船艙裡能殺菌消毒,山葡萄一直分發果實充作物資,荊芥能止痛,大小薊能止血。就隻有你一直閑着沒事幹,你最擅長的不就是殺蟲嗎?”
大小薊兩個人開口:
“哇,鶴哥。”
“他路數好偏啊。”
鶴虱:“……”
非得每次都讓你弟給你補一句嗎。
“我們分頭行動,你們先去船艙裡殺蟲,避免進一步的寄生。”蒲呦說,“我們三個去隔離室看一眼到底是什麼情況。”
“等等。”鶴虱一幅懶得說話的樣子,拿出剩下幾瓶自制鶴虱牌殺蟲劑塞到蒲呦手裡,“喏。”
蒲呦有點驚訝:“你還準備了我們隊的?”
鶴虱道:“隻是多裝了一些。潛進他們的儲水室一次很難的。”
蒲呦收下那瓶殺蟲劑,吐槽道:“傲嬌鬼。”
鶴虱小聲反駁他:“煩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