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不止大小姐,遲惜白也瞪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
喻馳野舉起食指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眨眨眼小聲說:“幫幫忙嘛~”
遲惜白:......
好感度為0的心上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大小姐氣壞了,“怎麼可能?你之前都沒有的,一定是你為了氣我随便拉來的是不是?”
遲惜白不由得感歎大小姐的敏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喻馳野懶懶地擡眸,“我是什麼性格你很清楚,蘇姣姣,回去吧,我好不容易把人約出來,現在要和我喜歡的人約會去了。”
然後,喻馳野突然抓住遲惜白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七彎八拐地沖出精品店,躲進了拐角處。
大小姐随之跟了出來,大喊:“喻馳野去哪裡了,快點去找呀!”
大小姐的腳步聲遠去,喻馳野才伸出腦袋往四周看了看,确定警報解除,這才拍拍手走出來。
遲惜白瞪了喻馳野一眼,氣鼓鼓道:“你要擺脫大小姐的糾纏,有那麼多種辦法,幹嘛非要拉我墊背?”
喻馳野抱臂靠在牆上,“抱歉了同學,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什麼理由都用過了,就是不行,我也是急智嘛。”
“而且,我們可是同學,難道同學之間,幫個忙也不行嗎?”
遲惜白被喻馳野的話帶跑偏了,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
喻馳野指了指遲惜白背着的小包,上面印着萊頓公學的校徽,是跟着錄取通知書一起來的周邊背包。
遲惜白出門之前找不到其他背包,隻能先帶着這個出門。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喻馳野,是萊頓公學的準高三生,”喻馳野伸出手,“同學,你叫什麼呀?”
遲惜白伸出手淺淺和他交握一下就松開了,微笑:“萍水相逢,拔刀相助,做好事不留名,後會無期,喻同學。”
遲惜白越過喻馳野徑自走了,才不要告訴他名字。
剛剛被喻馳野拉着走的時候,剛好看見了精品店裡有一座吉他擺件,好像還挺不錯的,應該很适合,她得拐回去買下來。
吉他擺件擺在角落裡不顯眼的地方,遲惜白繞了兩圈才再次找到。
吉他擺件隻有半個巴掌大,輕輕撥動琴弦,還能發出樂聲。
遲惜白忍痛拿下了這将近四位數的擺件,幾乎花掉了系統友情贈送的所有錢。
恐怕這會是陸遇筝這十八年來收到的最便宜的禮物了,但也是遲惜白能承受的最大數額了。
遲惜白拿着擺件去櫃台付款,櫃台上的一本速寫本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售貨員說:“這是我們店推出的新款速寫本,同學如果喜歡就買下來吧,現在新品優惠,隻要59星币。”
遲惜白伸手把速寫本拿下來,手掌拂過包裝紙,咬了咬唇,還是把它放回架子上,搖搖頭說:“不用了,就這個,結賬吧。”
遲惜白擡頭去看,覺得這售貨員似乎有點眼熟,盯着她看了好幾眼,這利落的短發——這不是女主方弄溪嗎?
遲惜白震驚的眼神似乎沒有給方弄溪造成任何影響,她把禮物打包好遞給遲惜白,“歡迎下次光臨。”
遲惜白呆呆地走出精品店,沒有發現,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買走了這本速寫本。
方弄溪出現在這裡,喻馳野也出現在這裡,果然是男女主互相吸引的法則,但是,他們倆有相遇嗎?
不對,她要刷女主好感度的!
方弄溪神出鬼沒,在陸家也不經常遇見她,這任務到底要怎麼進行?
現在掉頭回精品店又很奇怪。
遲惜白恍恍惚惚地走出商場,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大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車門從裡面被推開,陸遇筝從車上走下來。
遲惜白眨眨眼,“會長,你怎麼來了?”
遲惜白捂住了小包挪到背後,下意識地藏起來這個挑了一個下午的禮物。
陸遇筝眼睛沒放過這個小動作,但是沒有戳穿,淡聲說:“遲阿姨說你出門了,回陸公館不好打車,我來接你。”
遲惜白現實裡都沒坐過豪車,在小說裡能體驗一把也不錯,欣然答應,“謝謝會長。”
陸遇筝給遲惜白開門,一隻手墊在車上,以免遲惜白撞到頭。
關上遲惜白這一側的車門,陸遇筝若有所感地回頭,隻見一輛哈雷停在側後方,頭盔遮擋了駕駛員的臉。
他伸出兩指從額頭處揮出去,和陸遇筝打了個招呼,而後發動引擎,霎時間一騎絕塵而去。
遲惜白搖下車窗,探頭出去,隻見商場門口人來人往,問道:“怎麼了?”
陸遇筝搖頭,把遲惜白的腦袋摁回車裡,“沒事,回去吧。“
明天就是陸遇筝的生日宴,遲惜白趴在桌子上,看着蓋在罩子裡的吉他擺件,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卻隻能戳到塑料罩。
陸遇筝生日那天肯定很忙,陸公館的幫傭保姆也會忙得腳不沾地,各種豪門貴族都會來慶生,肯定有事發生,她還是乖乖待在房間裡最安全。
但是,這個禮物,怎麼樣才能找到合适的時機送出去呢?
花房的練琴聲又按時響起,遲惜白決定去問問他那天什麼時候有空。
遲惜白在花房門口一邊聽陸遇筝拉曲子,一邊等陸遇筝練完。
陸遇筝拉的曲子是陸夫人指定的,世界知名小提琴演奏家帕格尼尼的《24首随想曲》第24首,這首曲子裡展現了小提琴演奏中所運用的最複雜的技術,因此難度極高。
陸夫人選了這首作為陸遇筝在生日宴上演奏的代表曲目,就是想要昭告世界,陸家的繼承人能夠完美地演奏出難度極高的小提琴名曲,從而震懾那些虎視眈眈的陸家旁支。
遲惜白不懂《24首随想曲》的難度到底怎麼樣,隻能從陸遇筝略有滞澀的琴音裡得知其中的不容易。
今天陸遇筝練習時間有點久,斷斷續續拉了好幾次,越到後面,樂聲越是如同疾風驟雨,雜亂如麻。
遲惜白雖然不懂音樂,但是能聽得出來,拉琴的人心不靜。
應該是練得不順暢,陸遇筝不耐煩了?
遲惜白悄咪咪探頭去看,一擡眼,就看見陸遇筝如刀鋒利的眼神嗖地一下射過來。
看到是遲惜白來了,陸遇筝的眼神略微放松了些,視線一直落在遲惜白身上,手上把琴和弓都收起來,淡淡問:“有事?”
遲惜白從門口走進來,“沒事不能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