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無言地看了林菁幾秒,朝她笑了笑說:“那個,我叫遲惜白,我也是剛學的,你别介意。”
林菁捏着衣角,小聲說:“我叫林菁,我很笨的,你不要嫌棄我就好。”
遲惜白連忙擺手,“你可别這麼說,我們都是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如果不介意,我幫你看看?”
林菁怯生生地看了遲惜白一眼,結結巴巴地說:“麻、麻煩你了。”
遲惜白把溫莎的缰繩系在馬樁上,把陸遇筝告訴她的秘訣原封不動地傳授給林菁。
林菁還是不敢動,“我......我害怕。”
遲惜白鼓勵她:“試一下,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自己害不害怕呢?”
“我剛剛坐在馬上也很害怕,但是真的開始騎馬之後,就覺得很開心,那種策馬奔騰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林菁眼底湧起一絲向往,摸着白馬的毛發,還是猶豫着不敢上馬。
磨蹭間,下課鈴響了,曆時兩小時的馬術課結束。
林菁看着眼前的駿馬,輕輕歎了口氣。
下一節課是文學大課,遲惜白換下了馬術服,一出來,看到林菁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問:“那個,能和我一起走嗎?”
遲惜白當然不會拒絕。
陸遇筝似乎有學生會的事情要忙,給遲惜白發了信息,兩個人分開走。
林菁欲言又止,看到遲惜白給陸遇筝回完消息,才說:“遲同學,你跟陸會長,很熟悉嗎?”
遲惜白想了一下,“應該算半個朋友吧?”
她自己認為是朋友了,算半個,至于陸遇筝認不認,她就不知道了。
林菁咬了咬唇,小聲說:“你知道,趙家的小公主很喜歡陸會長嗎?”
遲惜白詫異,“你也知道?”
林菁說:“整個萊頓公學,沒有人不知道的。”
“遲同學,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還是不要和陸會長走得太近了,以免引火燒身。”
“上次在教室裡,方同學被污蔑偷了趙微瀾的錢,就是因為有人跟趙微瀾說,看到陸會長和方同學在玻璃花房裡拉拉扯扯,陸會長......似乎還親了方同學。”
遲惜白不知道這件事情,愣了一下。
她還以為男女主之間的感情沒什麼進展呢,沒想到背着她的時候已經突飛猛進了,不會等下一次她發現的時候,官宣了吧?
陸遇筝人看起來冷淡,實際上還真有兩把刷子。
遲惜白回神,說:“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
林菁搖搖頭,神情略顯落寞地說:“我隻是,不希望你步她的後塵。”
她?
遲惜白看出林菁有心事,但是似乎是人家的傷心事,她不好深問下去。
萊頓公學實在太大,從馬場回到教室上課需要坐擺渡車,遲惜白和林菁沒趕上一班車,隻能等下一班,幸好到最後沒遲到。
萊頓公學的文學課和遲惜白在現實世界裡上的應試語文課略微不同,第一節課,白發蒼蒼的老師就羅列了十來本書,布置了課後作業。
“這學期的作業,在書單裡任選兩本書,期中、期末的時候各交一篇論文,課上不點名,上不上都由你們,就這樣。”
老師布置完作業,徑自走下講台,背着手離開了教室。
教室一走,整個班級如同沸騰了一般,頓時三三兩兩跑了個幹淨,隻剩下遲惜白她們三個特招生在班裡。
遲惜白是被這猛如虎的一頓操作整懵了,另外兩個,也就是方弄溪和林菁,似乎習以為常了,記下書單,在iClass上點開圖書館的界面,預約了借下自己感興趣的書。
遲惜白還沒想好自己要選什麼,窗戶就被人敲了敲。
遲惜白轉頭,隻見戴着choker的少年倚靠在窗戶上,笑起來比陽光還要耀眼,“喲,心上人,咱們又見面了。”
遲惜白眼神落在少年揮起的掌心上,一條長長的傷口橫亘在裡頭,已經結了痂,但是看起來依然分外可怖。
這叛逆少年,不會出去跟人打架吧?
喻馳野看到遲惜白盯着自己的傷口看,搖了搖手,“怎麼?在看我屬于男人的榮譽勳章嗎?”
遲惜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喻大少爺,您屈尊降貴,來找誰啊?”
喻馳野笑了一下,“當然是來找我的心上人的了,聽說你跟蘇姣姣說,你不是我的心上人?”
遲惜白:“難道不是嗎?”
喻馳野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你不是我的心上人?”
遲惜白:……
她可沒功夫和喻馳野讨論這個子非魚的問題。
她伸手去拉窗玻璃。
喻馳野單手握住窗棂,似笑非笑地看着遲惜白,“喲,心上人這麼狠心呐?”
“别玩這個遊戲了行嗎?”遲惜白真心覺得喻馳野很幼稚。
喻馳野聳了聳肩,“陪我去個地方。”
“為什麼?”
“就你補償我揭穿這個謊言,行不行?”喻馳野說。
遲惜白:……
“我要上課。”
喻馳野揶揄地擡了一下頭,“你們這教室裡跑得幹幹淨淨,這叫上課。”
遲惜白心虛地别開眼。
喻馳野覺得她這個反應真有意思,忍俊不禁,說:“這是沈老頭的課吧,他一直以來都這樣,習慣就好咯。”
遲惜白回想了一下課表裡的名字,确實上課的教授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