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一落座,就有三個男生圍到她身邊來,敲了敲桌子。
“喂,這是我們的位置,你,到别的地方坐去!”男生A擡着下巴嚣張道。
男生頤指氣使的語氣讓遲惜白微微皺眉,但她生病剛好,不怎麼想和人家吵架,拿起書包往後面的空位去。
還沒坐下,男生B就跟了上來,按住過道說:“這是我的位置,你有什麼資格坐?”
遲惜白眉頭皺了起來,瞬間明白了這三個人就是來挑事的,頭鈍鈍地疼,轉身想要去找别的位置坐,但男生C擋住了她的路。
“那麼着急走幹什麼?霸占了我們的位置,就想要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遲惜白說:“這個教室的位置本來就是流動了,你們憑什麼說這些位置是你們的?”
男生A輕蔑地笑了,“你一個特招生,知道什麼?這幾個位置都是我們幾個經常坐的,當然就是我們的了,你剛來就想搶我們的位置,也不看看你自己夠不夠格!”
遲惜白:“既然這樣,我去别的地方坐,馬上就要上課了。”
男生B嘿了一聲,“你占了我們的位置就想走?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遲惜白很确定他們是來找茬的,直截了當地問:“那你們想怎麼樣?”
男生C說:“很簡單,你跪下來給小爺們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們就考慮考慮大發慈悲,不跟你計較這些事情了。”
周圍的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甚至有好事者還拍了照片上傳到論壇上去激烈讨論。
特招生向來都不會被這些富二代們所接受,遲惜白眼光掃視一圈,知道現在沒有人會站在她這一邊。
思及此,遲惜白不再示弱,直接說道:“那我還說,你們占了我的座位呢,你們怎麼不跪下來,給我磕頭?”
三個男生當即愣住了,沒想到遲惜白竟然這麼剛地說話,一下子就被惹怒了。
“你算是哪根蔥,敢讓小爺給你下跪?!”男生A撸起袖子,兇神惡煞地踹倒了一張桌子。
“你不是說,這些位置是你的嗎?”遲惜白條分縷析地說:“按照先來後到的規則,我先坐下了,這張桌子又沒有署你的名,當然屬于我了,現在是你要跟我道歉。”
遲惜白話音一落,周遭一片死寂。
他們在萊頓公學讀了這麼多年書,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特招生剛光明正大地和他們硬剛,而且還倒反天罡反過來要求他們要給她道歉。
今天要真的是在這個地方被遲惜白給下了臉面,他們以後還怎麼在萊頓公學混,怎麼在富二代的圈子裡擡得起頭?
一定會被别人笑話死的!
“你找死!”
男生B一把把遲惜白推到牆角,她的後背撞上了牆角的柱子,疼得嘶了一聲。
“你以為陸會長護着你,我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是嗎?”男生C把手指掰得咔咔響,“今天我們就好好教教你,要怎麼和少爺說話。”
男生C掄起拳頭就往遲惜白的臉上砸!
遲惜白捂住背後的淤傷,一隻手摸到了牆角的掃把,急中生智抄起掃把猛地往男生C的臉上拍下去!
遲惜白這一招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男生C吃了一嘴的灰塵,皺着臉呸呸好幾下才緩過來。
趁着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遲惜白從縫隙裡鑽出去,但是沒跑出幾步,就被男生A拽住頭發扯了回去,整個人摔到地上去。
“該死的,我要打死你這個小賤人!”男生C怒不可遏,擡起腳就要往遲惜白身上踹。
刹那間,一個清冷得雌雄莫辨的聲音從教室前方傳了過來:“老師來了。”
男生C一臉不耐煩,他還沒出夠氣,哪個神經病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壞他的好事。
他轉頭罵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然而剛罵完,男生C就看到門口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拄着拐杖直挺挺地站着,神情嚴肅得像教導主任。
三個男生當即就變了臉色。
完了。
此時,三個男生心裡頭隻有這一個念頭。
老頭面色如鐵,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闆,卻像是打在三個男生身上的鞭子,“當衆欺負同學,萊頓就是這樣教你們禮義廉恥的嗎?!”
三個男生不敢造次,隻能低下頭口不應心地服軟道:“我們錯了,沈教授。”
沈教授哼了一聲,他還不知道這群孩子什麼德行嗎,在這裡裝樣,背後還不是照樣胡作非為,當真是敗家之相!
“小方,送那位女同學去醫務室。”沈教授說。
方弄溪清冷的聲音應道:“是。”
她直接無視了三個男生,從他們身邊走過,将遲惜白扶了起來。
遲惜白腰上火辣辣地疼,手臂也擦破皮了,整個人看起來血淋淋的。
方弄溪眼眸一沉,半摟半抱地把她從教室後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