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菁被欺負,我代替她變成了聖誕狩獵的麋鹿,到現在,你順利解決了這件事情,讓萊頓公學的威望更上一層樓。”
“從頭到尾,我們都是被你利用的工具,是你向上爬的階梯,對嗎?”說到最後,遲惜白尾音微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趙頌臣神情冷靜、亦或者說近乎于冷漠地看着她,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低聲呢喃着,如同情人私語般說:“遲惜白,你真的很聰明,也足夠敏銳。”
“我對你,真的......很感興趣。”
“不過你說錯了一點,”趙頌臣說:“從一開始,我安排的麋鹿就是林菁,不過你願意代替她成為麋鹿,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因為這樣,陸家、沈家甚至于喻家,都站在我這一邊,讓我的計劃幾乎完美地推進着。”
“從這一點上來說,我真的應該謝謝你才對。”
他平靜地叙述着這件事情,仿佛一個局外人,而非執棋者。
遲惜白蒼白着臉,她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也從來沒被人這樣淋漓盡緻地利用過,“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要萊頓公學的控制權。”
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遲惜白卻無端覺得脊背發寒。
趙頌臣是當之無愧的利己主義者,他身邊的一切都是可以被他利用的對象,隻要能夠達成目的。
“趙家的事情,淩海墨那個小子給你抖了不少,對嗎?”趙頌臣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他卻并沒有要遲惜白回答的意思,接着說:“老頭子勢力龐大,我還沒到能和他抗衡的時候,但是,他也該退位讓賢了。”
“萊頓公學是萊恩公爵最核心的資産,也是所有趙家繼承人都必須牢牢握在手裡的一把鑰匙,”趙頌臣對自己的計劃十分滿意,微微勾唇,“我确實利用了林菁,并且她受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你必然會出手。”
“果不其然,你帶她去報案,去驗傷,甚至想幫她調監控。”
“讓我猜猜,如果是來做這件事情,你一定會帶着監控錄像去找陸遇筝,對嗎?”
“不過沒關系,我來做,比陸遇筝做得更好。”
“隻要這件事情捅到了公衆面前,理事會那群好臉面的老東西,就不會再信任老頭子,你和我,都得到了最需要的東西,一舉兩得,不是嗎?”
當然,趙頌臣并不止做了這一件事情來對付他的好父親,而林菁的事情,恰好是引爆的導火索而已。
“那你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起的那個星期......”遲惜白臉上神情放空,似乎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了。
趙頌臣誠實地說:“是為了監視你,那個時候還沒有到揭發這件事情的時間,我不能讓你破壞這個計劃。”
聽到趙頌臣的話,遲惜白從胸口裡升起一股怒火,“趙頌臣,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知不知道,林菁要為你這個計劃,承受多少傷害?!”遲惜白臉越漲越紅,“她隻是一個想通過自己的能力改變命運的普通女生,你怎麼能這樣輕描淡寫地操縱别人的人生?!”
“她不是已經拿到補償了嗎?”趙頌臣反問。
區區的一點金錢補償,怎麼能夠彌補林菁身體和心理上受到的傷害?!
趙頌臣一臉冷漠地說出這樣的話,讓遲惜白感到不寒而栗。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和這些高高在上的階層之間的差距,竟然這麼大,就連道理也說不通。
遲惜白紅着眼眶,氣得身體發抖:“趙頌臣,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
趙頌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如同畫在木偶小醜上那詭異的弧度。
他的口中咀嚼着這兩個字:“惡心?”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逼近遲惜白,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神情狀若瘋魔,“你說惡心?”
趙頌臣蓦地笑了起來,“你說我惡心,可你又是怎麼好東西呢?”
“勾引陸遇筝,又吊着喻馳野,甚至連沈時澤,你都要撩一把,”趙頌臣薄唇吐出來的話如同毒蛇的毒液,刺進遲惜白的血液裡,“遲惜白,你這又算什麼呢?”
遲惜白蓦地瞪大眼睛,張嘴就要反駁,卻被趙頌臣一根手指壓住了嘴唇。
“噓。”
趙頌臣玩味地說:“瘋子和婊/子,最天生一對,不是嗎?”
啪!
趙頌臣的臉蓦地被打得偏向一邊,一個若隐若現的紅印沾在他的臉上。
他輕輕笑了一下。
【檢測到好感度變化。】
【當前角色趙頌臣好感度為: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