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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殺人“紅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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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虞沒想到他一開口問得竟與辛夷相關,不由在心裡暗道真是個癡心人,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睫:“可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呢?”

施鈎玄一愣,便聽宣虞低低道:“我其實也一直有着和你一樣的疑惑,我姨母死後,江氏便将我放到黑市去拍賣——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為什麼會被劍仙看中,甚至讓他為了幫我消籍、隐去身世,作為交換答應了江氏指導江朝徹、江朝頤,受如此深恩,到蓬萊後,我不免一直如履薄冰,覺得自己不配,況且你知道的,師尊待我,一直疏離——可若因此說師尊對我有任何不好,也是不可能的,我今天有的一切,都拜他所賜——對這些話的真僞,我可以立誓。”

修者立誓乃是極嚴重的事,施鈎玄聞言,立即皺眉:“何須如此?況且你說的這是哪裡話?你有今天,靠得乃是你自己!不論别的,自你掌權以來,蓬萊學宮整肅一新,你讓多少平民出身的弟子能有機會聆聽大道,他們那樣折服于你,都是因你的人品本事,”又忙反過來自責:“都是我,不該問這些糊塗話,你這些年怎樣走過來,我明明看得最清楚,再說你的資質根骨本來就萬萬裡挑一,劍仙會慧眼識珠,選你作傳人,按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說着,他握住了宣虞的手,真摯道:“師兄,我知道你一路走來多有不易——所以無論你接下來想要怎麼同江氏報仇,我都願意竭盡所能幫你。”

施鈎玄走後,宣虞倒掉舊茶,重新煮了一壺,待水煮沸時,他忽然擡眼,向着窗外道:“劍俠已聽了這麼久壁角,此時還不肯現身嗎?”

一陣淡淡的風拂過,窗前随即毫無預兆地浮現出了一個九尺餘高的男人,容貌平平,眼神卻是極為銳利,打量了面前的替身傀儡良久,他方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宣宗主,竟是我那徒兒粲之的血脈,隻可惜,子不肖父——我那徒兒一向磊落坦蕩,你之為人行事,卻如生養你的那對勾欄婦人一般,蛇蠍涼薄!”

宣虞眼神一凝,随即馬上便展顔笑道:“‘蛇蠍涼薄’啊,”他慢聲咀嚼着這樣的字眼,随手便将本來盛給嵇平明的茶全潑到了地上,輕嗤笑道:“看來劍俠是在為我方才提及虞粲之的措辭不忿啊!——或者更可能是因為,”宣虞話音一轉,變得意味深長:“你心裡一直在懷疑:一個春秋鼎盛的金丹修者,究竟是如何暴死在毫無修為的爐鼎床上的?!”

嵇平明緩緩眯眼,元嬰大修的威壓漸漸釋放了出來,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在無形中收緊,宣虞卻是分毫不覺般與他定定對視,肯定地道:“——劍俠顯然是懷疑,虞粲之是為我生母所害。”

***

蘭因結束了長達兩個時辰的煅體課時,身上出了許多汗,一邊飲着水恢複體力,一邊聽宋文期和鐘纨在旁閑聊。宋文期素來是個不勤四體的,這會兒,更是累得直接四仰八叉地癱倒在了地上,鐘纨看見他這樣,便笑:“這還隻是第一節課,才做了幾個動作,你就已經如此了,将來隻會更辛苦呢!”

宋文期聽了這話,忽然鯉魚打挺地坐起身來,吓了兩人一跳,蘭因關心道:“怎麼了?”

宋文期哭喪着臉,顫聲:“我要退了這門課!”

蘭因和鐘纨都被他逗笑,鐘纨更是拉蘭因:“走了,咱們不理他,這麼沒出息!”

蘭因點點頭,幫宋文期撿起他的水囊,塞到他手裡,又朝他揮揮手告别,自覺已是盡了情分,然後兩人竟就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宋文期原以為他倆是在開玩笑,見此,不由目瞪口呆,想追,全身卻使不上勁,隻能嚷嚷:“哎!不是!你們真走啊!但走的這方向也不對啊?不該一起去齋舍吃飯嗎?”

鐘纨回頭笑他:“我看你真是累傻了!先前不是告訴你了?我和蘭因今天也有音修課,再耽擱就要遲到了,我們帶了點心,預備在路上墊些——你還是歇夠了自己去吃吧!”

但兩人畢竟也累了,一路走走停停,還未到絲篁館,便遠遠聽到琴聲,岑寂居士顯然已是提前開課了——不過這位居士性情确實不同于常人,昨日整整一個時辰的課程,都隻自顧自彈琴,毫不理會課堂上的學生,這次也是一樣,蘭因和鐘纨悄悄溜進琴房的舉動,絲毫沒有打擾到他彈奏。

昨日第一天上課,難免對諸多事情好奇,加之又想着宣虞突破的事,為他感到高興,蘭因整堂課上都未能沉靜下心,但今日,可能是因身體上的疲憊,反倒讓蘭因的精神意外地集中,漸漸地,就把那曲樂聽了進去,而隻覺其中飽含着千萬欲說還休的情緒,竟是别有一番動人。

蘭因愣住了,不由自主,更加凝神去聆聽,曲子這時也正轉到高潮的部分,隻見随着樂聲,竟有無數靈光,化作柳絮,自岑寂居士的琴間紛紛揚揚地飄起,又在落到諸人身上時化開,就如飛雪一般。而蘭因身上的疲憊也在不知不覺間減輕了,他完全沉浸在了琴曲中。

直到一曲畢,蘭因方才回過神,侍立在岑寂居士身邊的蘇懷柔這時講解道:“方才一首乃是師伯的自度曲,名為《絮絮》。”

岑寂居士點點頭,随即就要彈奏下一首曲子,正這時,琴房門口,忽然傳來道聲音:“弟子失敬,打擾居士授課——隻是郁祭酒教我來尋一名叫作蘭因的弟子馬上過去問話。”

蘭因一驚,循聲回頭,隻見來人是仲書鶴!

仲書鶴說完,顯然想起了岑寂居士乃是天聾,連忙又以意念傳音,将這話重複了一次。然而岑寂居士依舊毫無所動,已用指尖撩撥起了琴弦。

仲書鶴知道這位居士素來不理外事,見此更是明白了他的态度,于是更加理直氣壯地命令起蘭因:“事不宜遲,随我走吧。”

蘭因意外極了,又有些慌張,完全不明白自己又在哪裡得罪了郁離子,但也不敢不從,遂還是隻得起身跟着仲書鶴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蘇懷柔忽然想起來一事,連忙用意念傳音道:“師伯,那個叫蘭因的學生,就是我之前和您說過的,宣宗主領養的孩子。”

岑寂居士撥弦的指尖倏忽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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