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最後還是做了一個在她自己看來有些危險的決定:她決定相信西澤爾。
身為一個成年人,身為一個已經邁入社會多年的成年人,秦易以往也沒發現自己居然會因為心軟而做出這種決定。如果西澤爾真的是貓妖,誰能保證它恢複了之後不報複回來?
但是它現在這麼小,這麼弱地趴在籠子裡面掉眼淚,秦易還真的下不去這個狠手電它。
既然沒法處理掉西澤爾,那麼丢出去的話西澤爾恢複成大妖怪也是很危險的。到了現在,秦易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好歹讓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成長,就當是結個善緣吧,秦易對自己這樣說道。
“别哭了......”
秦易歎了口氣,把整個籃子從澡盆裡提出來,然後打開了籠子。她四處看看,找到了以往西澤爾洗澡後用的幹毛巾,她将西澤爾一裹,把它從籠子裡面抱出來,然後開始擦它腦袋和身上的水。
當她将籠子提起來的時候,西澤爾擡起了它已經被水浸的濕透的貓臉,聳拉着尖耳朵看着秦易。
而當秦易開始擦拭它身上的水的時候,西澤爾開口問道,
“你不,打算扔掉,我了?”
“算了。”
秦易闆着臉說道。
“你真,不扔我了?”
西澤爾擡起爪子,肉墊扶在秦易的衣袖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迹。秦易嫌棄地将西澤爾的爪子撥開。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雖然陵南的冬天向來還算好過,但畢竟也是冬天。秦易進屋後脫了大衣,她的身上還是穿着一件毛線衫的。西澤爾的爪子本來就濕,它這麼一搭,她的毛線衫一時半會兒還真幹不了。
“不扔了。”
秦易沒好氣地說道,然後将裡面襯衣的袖扣打開,将毛線衫和襯衣一起從手腕處往手肘推上去。
接着秦易用整個毛巾包緊了西澤爾的腦袋,然後繼續蹂躏它的貓毛,把上面的水分擦幹。當然,用的力氣比剛剛要更重一些。
“還有,下面。”
西澤爾的聲音從毛巾下面傳來。
“你說什麼?”
西澤爾擡起了腦袋,示意秦易看自己的脖子那裡。冬天到了,加上西澤爾的毛也長了起來,脖子下面本有厚厚的一層毛。現在那裡被水打濕後,棉絮似地貼在脖子上。
秦易用毛巾在西澤爾的頸脖下面胡亂抹了抹,幹脆轉身從櫃子裡面找出了吹風機,打算将西澤爾的毛吹幹淨。
秦易原本是個養貓新手,看網上的養貓經驗說過貓不易洗澡過多。所以自從西澤爾來到家裡這幾個月,除了剛來的時候在寵物店洗過之外,秦易自己也就動手洗了三次。
洗澡頻率少,秦易也就沒有買專門的吹風機,以往也是西澤爾和她共用一個。
秦易将吹風機的開關打到最大,“嗚嗚嗚”地朝着西澤爾的腦袋和後背一路吹過去。
“*&……(#”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秦易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手掌下的西澤爾又在說什麼。
秦易幹脆停下了,低頭問這隻白貓。
“怎麼了?”
“不喜歡,這個,聲音。吵。”
秦易靜默了一小會,恨恨地說道:“閉嘴!”
她左手将西澤爾用力地壓下去,吹風機開到最大,然後将吹風機放低了一厘米。
“要不然你自己吹,要不然就閉嘴。”
西澤爾不動了,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讓秦易将它從頭吹到尾巴,然後又把它翻過去反複吹。
西澤爾全身吹幹之後,身上的毛蓬松起來,終于看上去又胖了。
秦易将毛巾,籠子和吹風機收拾好的時候,西澤爾站起來跳到地上,慢慢地踱到了秦易的腳邊。
它的兩隻前爪摁在了秦易的拖鞋面上,半身的重量壓了下去。
“起來。”
秦易繃了繃腳背,“你這樣我沒有辦法走路了。”
“我會報答,你的。”
西澤爾突然說道,它圓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秦易,就算現在因為光線的關系還是一條縫,但也沒有剛開始那麼駭人了。
“...哦。”
秦易淡淡地應了一聲,右腳一抖,将西澤爾輕輕撥開,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西澤爾追着秦易小跑進廚房,再接再厲将爪子搭在秦易的鞋面上。
“你不,說點,什麼?”
秦易打開冰箱,将一個小盤子拿出來,取了一根小黃瓜和一個蘋果,然後再次将西澤爾撥開,才沒好氣地說道。
“不要給我惹麻煩。”